随着时间流逝,他的身体开始变得粘腻,动一动触手,吸盘逐渐僵硬无力。
他把自己缠得更紧,但已于事无补。
章鱼先生的意识开始涣散。
陷入昏睡的前一秒钟,章鱼先生在由衷地祈求:希望她能念在往日情谊上,不要让我的标本落灰。
*
耳边有机器的嗡鸣声传来。
身体被熟悉的冰冷包裹。
这湿润的含义却令人倍感亲切。
他睁开眼。
周围不是熟悉的陶瓷缸,眼前也没有够得到的鱼虾。
他被浸泡在一片浅绿色的液体里,由一个圆柱状的封闭舱装着,有人影在这片浅绿之外。
章鱼先生一眼就分辨出那个拿着解剖刀的人是他的饲主。
云清又穿上了那身白色长外套,脸上戴了一个透明防护镜。
拿着解剖刀的手被一层薄薄的塑胶手套覆盖着。
她抬头看了一眼封闭舱,在对上章鱼先生睁大的眼睛时,轻轻勾唇笑了下。
那微笑要多惊悚有多惊悚。
章鱼先生的八条腕足在一瞬间都绷紧了,强烈的危机感涌上心头。
圆柱舱是封闭的,顶部的螺旋开关是唯一的出口。
他的腕足可以吸附在上面,旋转开盖子。
如果他使出全身的力气,能否从这里逃生?
章鱼先生用两条触手攀附住盖子内沿,其他触手则贴着玻璃舱,跟头部一起转动。
他的身体在淡绿色的液体中旋转了三百六十度还多,整个身子快拧成麻花了,那盖子也不见有松动的迹象。
他就知道是白费功夫。
思绪飞速转动之际,头顶的螺旋盖子却在发出漏气般的“呲——”一声后,自动转开。
章鱼先生愣神片刻,扭成麻花的脑袋转向云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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