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虫、野兽、甚至于有些不起眼的植物,都有致命的风险。
这一点,上辈子是云南人的江陵月最清楚不过。她肉眼检查了一遍仍不放心,还召来系统消耗了十万诊疗值,确认了霍去病健康的消息后,才彻底放心下来。
“下次可别再去了!实在不行,配些钱粮药物给当地人,让他们替着去。他们从小生在这里,经验肯定比咱们丰富得多……我之前弄出来的青霉素已经用完了,要是军侯你又出了什么事,就是扁鹊在世都难救!”
霍去病含笑应了,又道:“越人公之医术,在我心中,不如陵月远矣。”
江陵月瞪了他一眼:这是重点吗!
忽地,她想到了什么,脸色又紧张了数分:“你们去密林里,陛下应该不知道吧?”
以刘彻好奇心重的性子,有这种热闹,他是一定会凑的,即使劝他危险也无济于事。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让他知道。
霍去病也了解主君的性格,悄悄附至江陵月的耳畔,故作神秘地轻声道:“……陛下不知。”
不知就不知,凑那么近做什么?
江陵月又瞪了人一眼。
什么夜半低语、耳鬓厮磨啊,多半不是她主动,而是像这样被夹带私货。
至于不阻止就是默认,就是同意?
咳咳。
她才没这么说。
不过既然提到了刘彻,江陵月就顺势想起了自己白日的计划。
她先试探了一句:“你最近有没有觉得,陛下不太对劲?是不是我上次告诉了他后世的事,后劲太大了?”
“我有个想法也许能让陛下重振旗鼓,就是不知道可不可行。”
霍去病闻言,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并不言语。
江陵月摸了摸鼻子,心底倏然有点儿发虚。她在未婚夫(?)面前堂而皇之商量哄另一个男人,是不是有点不太好?
霍去病,是吃醋了?
然而江陵月瞧了又瞧,
除去方才怪诞的一瞥外,他冷肃的面上再无失态之处,让她怀疑自己方才的感觉出了差错。
“陵月想做什么?”
“……”
江陵月挠了一下脸,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
“我让陛下多关注一点现实,也许就没那么容易伤春悲秋了。唔,顺便还能收拢一下民心,提振一下大汉军队的士气。”
“不过涉及到具体的执行什么的,还得由军侯你来操刀。”
“……”
霍去病缓缓地听完,目光忽地温和了下来,轻抚了下江陵月的耳畔的碎发。
“好。”他说。
江陵月惊喜道:“你同意了!”
她还有点担心自己的idea太超前,霍去病一时间不能理解呢。没想到他只听了个框架,就飞快地点了头。
“陵月如有驱策,莫敢不从。”
“太好了!”
江陵月唇角止不住上扬,又在触及男人温和又包容的目光时,一刹红了脸。
她还记得,这双寒眸曾经多么冷肃透骨,像盛着天山的雪,瀚海的月。
而现在装着一个小小的她,却似月坠华枝、雪翻明河。
没有人不会为之心折。
江陵月庆幸的是,她是那个让霍去病为之心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