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会帮我澄清的。”
“哦,那就好,”黎泽点点头,小心地观察着南渡的脸色,“那……还说别的了吗?”
“放心吧,我没事儿。”南渡揪起他的耳朵:“倒是你,谁允许你在剧组叫我南南了?”
“但是副导他们都知道了啊,”黎泽压根不改,手指勾在他的手心,大型犬一样贴在他的身上,像是小动物撒娇:“南南南南南南南南。”
吵得南渡耳朵疼。
他尚且沉浸在热恋的甜蜜期里,想一出是一出,忽然又问南渡:“你最喜欢什么颜色?”
南渡抬眸看了他一眼:“珊瑚赫和涧石蓝。”
黎泽的瞳色。
但是南渡说的传统色太过隐晦,黎泽一时没反应过来,只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记下,随后发现南渡的手心有点冷,于是把自己的手心变得暖融融地包住他。
“你还能自己调节温度?”
黎泽高傲地扬起下巴:“当然可以。”
南渡在他的唇角上点了一下:“听说狐狸都要修炼才能成人形,你也是吗?”
“是啊,”黎泽道,“但是我
()很聪明,
百岁就化形了。”
“百岁啊……”
叹息的语气,
冬日的氤氲雾气缠绕在南渡的身前,让他看起来苍白又疲惫,黎皱起眉:“怎么了?”
“但是小殿下,”南渡熟练地替他整了整衣领,“人类的寿命……最多可能也不过百岁。”
“所以,我会死在你……”
黎泽愤怒地咬住了他的嘴巴。
他不爱听这个字,尤其是从南渡嘴里说出来,这让他觉得莫名地恐慌,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反复发生一样,黎泽打断他:“不会的,下一场戏快开始了,我们去片场吧。”
“逃避是没用的,黎泽,这是我们之间终究要面对的问题,”黎泽往前走,南渡注视着他的背影,“如果真有那一天,你要怎么办?”
黎泽不说话,这场戏是仿生人囚禁自己的主人,工作人员往南渡的身上绑链子,手腕收得过紧,南渡刚一皱眉,黎泽立刻跑过去:“我来吧。”
“黎泽,”南渡忽然开口,“你还没回答我。”
他的双手交叠放在背后,睡袍只松松垮垮披在肩部,连眼睛也被红绸蒙上,黎泽很生气,却又实在狠不下来心来不理他,于是愤愤地咬了口南渡的耳垂。
手腕的卡扣被喀嚓一声扣紧,黎泽抓紧他的双手贴在耳边:“那就把你绑起来。”
剧组的戏没剩多少,最后一天已经没了黎泽的戏份,他在南渡回去之前请了假,偷偷地回了家。
他和南渡的家,黎泽这么想着,又打量了一遍自己的布置,准备将书桌移到它该去的房间,结果刚一搬动,一张纸就跟着调了出来。
那是一张检查报告。
黎泽几乎是颤抖着手指翻到最后,他就算是再不熟悉人类生活也知道那些字的意思,心脏仿佛被冻结住,好半晌,才拿起手机拨给南渡:“你在哪?”
“黎泽?”
南渡似乎没想到这个时候接到他的电话,很意外的语气,于是黎泽又问了一遍:“你现在在哪?”
那边传来报站声,黎泽深深地皱起眉,语气突然开始焦急:“你不在片场吗,你现在……”
“黎泽,”南渡叹了口气,“我要走了。”
“你说什么?”
“你也知道,聂远是我父亲,我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的家人,我要跟他一起回英国了。”
小狐狸那么单纯,连手机都不怎么会用,更别说出国找人了,再说外面那么大,等他找过来,南渡和聂远在不在都不一定了。
不让自己在他面前消逝,是南渡在脱离前能给的最大的温柔了。
“就这样吧黎泽,”他说,“戏拍完了,你很有天赋,是我见过最有希望的演员,你一定会成影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