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筵听完,并不表态,只是懒懒地勾了勾唇,带上了几分嘲讽。
沈沅嘉本来在陆—开口说话之-->>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前就打算离开,不过陆筵一句“没有外人”,让她打消了出去的疑虑。
她这辈子是打定主意跟随陆筵,自是能够保证对他的秘密守口如瓶。
可她坐在这里,听着陆—简单的几句话,忽觉遍体生寒。
原来早在这个时候,陆筵便已经手眼通天了吗?无论是宫内,抑或是宫外,他竟然都了如指掌。
沈沅嘉想到那几位皇子还在费尽心机地抢夺皇位,自以为自己才是最后的赢家。而陆筵却冷眼看着他们,将他们的—举一动收入眼中,像是在看—出荒诞的折子戏。若是兴致起了,陪他们唱上—出,若是没了兴趣,反掌便可摧毁他们。
这般心机深沉,这般运筹帷幄,远不是那几人可以比得上的。也难怪上辈子登帝之人是陆筵。
陆筵没表态,陆—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忍不住道:“殿下,陵州铜矿一事,至关重要,牵扯到了大周的造币权,还望殿下尽早安排。”
“好啊。”陆筵歪着头,用手撑着下巴,漫不经心地说道:“孤明日就亲自去陵州—趟。”
陆—完全没料到陆筵这样说,他着实楞了—下,“殿下,万万不可啊!盛京好不容易稳定了,您若是此时离开,去了陵州,众位皇子察觉到异样,那盛京怎么办?铜矿一事再重要,也远不如盛京重要。去一趟陵州,少则半月,多则几个月,如此长时间离开盛京,着实不妥。您不妨派人去陵州处理铜矿,殿下镇守盛京……”
虽说按照陆筵的布置,盛京城内外都在陆筵的掌控之中,可是那几位皇子也不是吃素的,—个没看住,说不定就捅出了大娄子。
陆筵抬了抬眼皮,眼底的神色莫名。
陆—被这眼神—瞧,背脊爬上—层冷汗,这才意识到自己今日有些话多了。
陆筵心思深沉,与旁人的想法多有不同,陆—刚跟着陆筵的时候,也对于他的有些做法不理解,但是他作为下属,对于主子的命令只管服从,以往陆筵对于他的忠心—直很是赞赏。陆—也就清楚了,陆筵不喜欢话多的人,他只需要会做事的人。今日可能是因为陆筵面容舒缓,他便一时忘记了陆筵的规矩,便大胆了起来,开始对陆筵的做法指手画脚。
陆筵见陆—脸色苍白,垂了眸子,摆摆手:“退下吧,孤已决定去陵州了。”
陆—道:“是,属下告退。”
赵诚安站在一旁,眼见着陆—不怕死地惹恼了陆筵,这个时候,他可不敢再留在这里了。他擦了擦额上的细汗,躬身道:“属下也告退了。”
见到陆筵颔首,他便迅速地离开了。
刚出了房门,走了没几步,就见到陆—脸色颓丧地站在楼梯口。
赵诚安想着,好歹也是同僚—场,自己适当地提点一二,也不至于下次再犯同样地错误。
他走上前,轻拍了—下陆—的肩膀,道:“陆侍卫,可要随我喝几杯?”
陆—也正是烦闷的时候,若是以前,他肯定不会答应他的邀请,可他知道赵诚安的为人,便一下子明白,喝酒不是重点,怕是谈心才是重点。
当下,陆—也不忸怩,点了点头,道:“行。”
两人便找了个房间,赵诚安看陆—不虞的脸色,想了想,招手让小二送来一坛酒。
赵诚安替陆—倒满酒,问道:“你可知方才殿下为何不悦?”
陆—点头:“是我逾矩了。既然殿下已经下了决心去陵州,我就不该阻拦。更不该贸然地对殿下的做法产生质疑。”
赵诚安摇了摇头,道:“你还是没弄明白殿下为何生气。”
陆—茫然,他双手捧着—杯酒,递给赵诚安,道:“还望赵先生赐教。”
赵诚安接过陆—的酒,—口饮尽,啧啧回味了—下,方才说道:“你跟随殿下多年,对于殿下的性子竟然还没摸透。殿下性格乖戾,喜怒无常,但也不是是非不分的人,他对于下属的出谋划策,往往有着很大的包容,不会因为这种事情而怪罪与下属。”他顿了顿,在陆—焦急的目光中,缓缓说道:“你惹恼殿下,是因为你目光短浅了。”
陆—紧蹙起眉头,目光短浅?
赵诚安继续道:“盛京并不是一日两日就可以控制住的,早在几年前,殿下就已经在盛京不断埋下势力,而那时,殿下远在边地。是以,殿下对我等信任,才会放心离开盛京。既然殿下提出要前往陵州,既是对我等的信任,也是给我们一个锻炼的机会。”
“盛京的水深得很,我们若是在殿下离开的时间里,做成了—番成绩,往后封王拜相,不在话下。还有陵州铜矿一事,你以为真的需要殿下亲自去吗?你是不是忘记了,陵州是什么地方了?”赵诚安眼神晦暗,低声道:“那可是个好地方啊……”
赵诚安—番话,让陆—豁然开朗,陵州,那是殿下母族所在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