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闻言,哑然一笑,心说,是她计较太多了,太子殿下如今不必以前,他掌监国大权,倒是不担心财物问题了。
沈沅嘉心思灵巧,待人接物方面,向来让人挑不出错,况且,她相信她的为人,认为沈沅嘉不会是那等胡乱猜忌的小人。
“那我就代王家众人多谢殿下赠礼了。”想清楚之后,陈氏便大大方方地接受了。
沈沅嘉闻言,露出一抹轻松的笑意,她吩咐店小二,将东西送到了王家宅子去,便起身离开,去往下一间铺子。
女子似乎天生就有着无穷的力气来逛街,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沈沅嘉和陈氏,愣是逛到了日头下山,仍觉有些意犹未尽。
陈氏怀有身孕,等她停了脚,兴致褪去了些许,才觉得有些累了。
“等过三个月,我便能尽兴地陪你玩了。”陈氏说道。
两个月后便是她临盆的日子,加上坐月子的一个月,可不得三个月吗?
沈沅嘉也笑着点了点头,“随时等着嫂嫂喊我呢!”
身世大白之后,几乎所有的人都躲着她,她也不愿意自讨没趣,也好久没有陪小姐妹们逛街了。如今相处不久,她便觉得陈氏性格温婉和雅,与她相处如沐春风,她便有了结交的打算。
陈氏见她欣然应允,脸上也没有疏离,显然是真心实意,并非客套话,她也露出一抹笑。
她也喜欢沈沅嘉,和她相处,很是舒服。
两人这般说着,感情隐隐更加亲近了,因着陈氏大着肚子,有些不便,今日逛街便提前结束了。
陈氏看了一眼一路上都耐心十足的陆筵,心下感叹,可以看得出,陆筵是真的看重沈沅嘉,他日理万机,还乐意花时间陪她们逛,路上一句抱怨都没有,比她家的那位可是好多了。
她也识趣,见沈沅嘉也要打道回府,便道:“今日城南有花灯节,也算是陵州一大盛事,你们第一次来陵州,可以去瞧一瞧。”
她见沈沅嘉不太感兴趣,补充道:“这和盛京的花灯节有些不同,这里的花灯节都是在水上画舫里举办的,也是新奇。”
沈沅嘉想了想,花灯节不稀奇,盛京年年都有,她也看腻了。可陵州多水,花灯节也是在河上举行,脱离地面,置于水面,倒是有些新奇。
于是她欣然应允,便与陈氏分别,转身便往城南而去。
她脚步顿了顿,偏过头看身旁的陆筵,“殿下,不知您可是想要一同前往?”
陆筵也不知何时,大步走了几步,与沈沅嘉并肩而行。
沈沅嘉见他一整日,都漠然地跟在她们身后,不言不语,唯有付钱的时候,二人才注意到他,倒真是一个合格的钱袋子。
陆筵在只有两人的时候,整个人有细微的不同。就好比,他的眉眼会不自觉地低垂下来,一错不错地看着沈沅嘉。他的身体,会下意识走在外侧,替沈沅嘉阻隔开道路上的拥挤。他的步伐,也会变得慢下来,可以迁就沈沅嘉的脚步。
如今听到沈沅嘉的询问,他眼帘未动,不过喉间溢出了一声“嗯”,便是应答了。
沈沅嘉喜上眉头,好在陆筵愿意陪她去,若不然,她自己一个人,着实不敢。
陵州百姓知道城南有花灯节,大家都是往城南而去。
尤其是越往南走,人潮越是拥挤。
沈沅嘉刚开始与陆筵,还有几拳之隔,后来,她都几乎埋进了陆筵的怀里了。
陆筵见沈沅嘉的鞋子被踩了好几下,想了想,手臂绕过她的细腰,轻轻地将她按进怀里。
沈沅嘉一瞬间就觉得,周围的人少了许多。
陆筵天生就有一股高不可攀的贵气,尤其是鲜血里杀出来的人,隐约带了杀气,陵州百姓对其又惧又畏,虽不认识他的人,却全都不约而同地避开了他。
沈沅嘉莞尔,没料到,陆筵还有这种功效。
她与陆筵相处了这么久,也不是当初扭捏的性子,当下就安心地享受起陆筵的“护送”,甚至心中还有些得意,觉得当时喊了陆筵来,是个极其明智的决定。
就这样,一路无虞地,在挤来挤去的人群里,沈沅嘉和陆筵便来到了丽嘉河,丽嘉河便是陵州第一大河。
丽嘉河上已经有了数十艘画舫,画舫间都由铁索连在一起,绵延近十里,又宽阔又平稳,倒是与陆地一般无二。
河岸上有专门贩卖花灯的摊贩,如今生意也是火爆。
陆筵便想,小姑娘们都喜欢精致华美的花灯,于是便也想去替沈沅嘉买上几盏。
沈沅嘉眼眸亮晶晶的,犹如落了星子。她看了一眼人头攒动的花灯摊,心说,待会儿陆筵拿了花灯,便不好护着她,于是她说道:“不如殿下留我在这,您一人去买花灯。否则,您到时候无法兼顾,反-->>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倒束手束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