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宿梦也不知道“女人”到底信了这话没有。但那冰凉又柔软的躯体仍未从她身上移开,反而施加了些重量,似乎与她更加亲昵了。
说不害怕是假的。
冉宿梦到底也只是个普通人,尽管嘴上说着厌倦了平凡普通枯燥重复的生活,但实际上还是一日日的生活了下去。骤然的改变,哪怕她在梦中死后还是会回到现实世界,这里的死亡似乎对她在现实世界的生活没有什么影响……但对她而言,疼痛是真的,恐惧是真的,绝望是真的,死亡的瞬间也同样是真的。
冉宿梦默默深呼吸着,努力让自己放松下来,起码让身体放松下来。
“你叫什么名字?”
轻轻的、漫不经心的提问。
在这个世界暴露真名会有影响吗?冉宿梦不得不联想到自己那个世界的一些“玄学”理论。孤身一人在夜里外出时,如果听见有人喊自己的名字绝对不要应答也不要回头,再比如被鬼叫了名字应答之后会被影响命数与运气,会一直倒霉。
“不要骗我哦~那些试图欺骗我的鬼,可是直接被吞噬得什么都没留下呢。不过,你是人类呢?”
冉宿梦刚准备编的名字瞬间就咽回肚子里,她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在这种非人生物面前……想要真正欺骗过去恐怕得需要极强的心理素质和演技,甚至还需要强烈的信念感。但她显然什么都没有。
哈,她可是人类啊……比起鬼魂那种直接魂飞魄散什么都留不下来,她甚至还是个会过一段时间自然复活的人类。这连着两次都遇到这女人,冉宿梦真的很害怕自己死遁后下次来到这世界又遇上这家伙。
为什么她要遇到这样的事情?她在现实世界里精神从未如此紧绷过,哪怕是被老板压榨加班还不给加班费她都没有此刻这样有压力。这是一种无形的、沉闷的窒息,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会迎来死亡。
冉宿梦想,她宁愿在周六的凌晨六点被主管打电话叫醒加班,而不愿意经受这“女人”的沉默与威胁。
哦,或许对这“女人”而言,这远远称不上是威胁的程度。
“那你会告诉我你的名字吗?”冉宿梦抿了抿唇,声线带着轻微的颤抖,“我想知道你的名字,可以吗?”
女人似乎笑了起来,冰凉的气息喷洒在脖颈间上令冉宿梦不自在极了。女人的唇瓣几乎贴上冉宿梦的耳朵,仿佛已经轻咬上了,以极小的气音道:“当然可以,我叫白从霜。”
冉宿梦眼前突然就出现一片黑雾,猛地膨胀开、在空中微微鼓动、凝形,构成白从霜三个字。
——而她竟然是看得懂的。
不可思议。
啊,不,她都能与这“人”交流沟通了。在冉宿梦的耳中,女人说的就是她所在世界的语言,甚至是她所在国家的语言。这显然有些不可思议,但冉宿梦这时候才意识到。
或许……并不是语言、文字相同,而是那印记带来了这种效果。那印记带她来到这个世界,相应的赋予她理解这个世界语言、文字的能力,似乎也是极为正常的。
在她思考的时间里,那凝出字体的黑雾逐渐消散开,但又没完全在冉宿梦的视线中消失,反而若有若无地将她包围住。而在那并不算浓郁的黑雾里,冉宿梦似乎透过黑雾又窥得那次死亡时看到的场景——仿佛从地底生长出来、一直长到天花板,甚至可能穿过了宫殿上方的黑色物体……一条条的、扭曲的、仿若活着的存在。冉宿梦不知道该如何准确形容,她脑海中根本没有能够形容她所看见情景的词汇。在本能察觉到危险后,冉宿梦高声快速说道:“冉宿梦,我叫冉宿梦。”
她不知道该怎么将自己的名字写出来,“女人”……白从霜有能力,而她什么都没有。这里似乎也没有纸笔的存在。
白从霜的手顺着她胳膊一路抚摸下去,指尖蹭过她手腕,引得冉宿梦觉得那深红印记似乎闪烁了一瞬。但白从霜似乎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她就那么抓住了冉宿梦的手,教她伸出食指而将其他手指握紧,“哪三个字?”
“……”如果白从霜同样是人类,如果此刻的情景不那么恐怖阴森,如果没有这样压抑、沉闷的压迫感,那么……她们现在的姿势或者说状态,应该是很暧昧的,甚至尺度有点大……好吧,这倒是远比不上上次死亡时的尺度。那一次冉宿梦可是什么都体验到了,无论从两-->>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