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日上三竿,她才幽幽转醒。
醒来的第一时刻脑子还没回神,茫然地盯着床幔,待到意识回到身体里之后,商宁秀一个打挺坐起身来。
浑身酸软无力,但也抵挡不住她满腔的怒火。
商宁秀要被气懵了,赤着脚踩下床去,扑到他带出来的包裹边上,拆开来一通翻找,但却没找到昨晚那作恶元凶,又将视线转向床头能放东西的抽屉里。
穆雷进屋的时候就看见自己媳妇穿着一层单薄的里衣在那翻箱倒柜,那阵仗,大有几分把屋子拆了也要把东西翻出来的味道。
“找什么呢。”男人明知故问笑着调侃了一句。
“你不许动。”商宁秀气冲冲快步走过来,指着他命令道:“手抬起来。”然后就在他跟前摸上摸下地搜身。
男人忍俊不禁,配合地抬起手来没有动,任她在身上翻来找去把衣服一层层扒开,连系好的铁臂缚也被她拆了,一下子没拿住还掉在地上,摔出了‘咚’的一声闷响。
穆雷将臂缚捡起来拿在手里,刚一起身就见商宁秀摊着白皙的手掌恨不得直接怼他脸上来:“给我。”
他把铁臂缚递了出去,商宁秀一把拨开后重新伸手:“你少装傻,我要昨天那个、那个球。”
男人拉了椅子坐在桌边给自己倒了杯茶,商宁秀的手就一直跟在他旁边挪动,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穆雷往她手心里拍了一下,“找到就给你,我不抢。”
“你别以为我肯定找不着,只要你还带着,就这么些地方。”商宁秀呼吸急促脸都是红的,穆雷给她也倒了杯茶,拉着她往下坐:“不着急,慢慢找,喝口茶先,你看你急的。”
她视线在他身上游走着,想着还有哪些地方可能藏下但她刚刚忽略了的,然后把杯子往桌上一放,开始了第二轮搜查。
商宁秀将他的外衣里衣全都解了,男人的胸膛肩膀都笑得在抖动,“真没在身上,就剩裤子了,你要看的话我脱给你看。”
商宁秀找累了,坐下来后气急败坏道:“笑笑笑有什么好笑的,你等着,我这就去翻发桑格鲁的马囊。”
言出必行,商宁秀穿好衣服是真的下去翻了,但还是没找到。
最后她发现硬的不行了就换成来软的,抱着穆雷的手臂挂在上面软磨硬泡:“你拿出来啊,给我么,不想要那个东西,以后都不想要,好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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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这副模样,如果不是穆雷昨晚上清理的时候瞧见上面沾的东西铁证如山她是舒服的,恐怕就是要被骗过去了。
穆雷笑而不语,商宁秀见他全然不信,气得把人的胳膊一甩,扭头就走。
商宁秀的气性相当大,后面的这一路上都没再理他。
她一直黑着脸不说话,最后还是穆雷给出承诺,不会在她不同意的情况下再次使用,商宁秀的脸色这才终于好了几分。
从再来镇离开的时候,商宁秀买了阴司纸和元宝蜡烛香,绕道去了贺钊的埋骨地祭拜。
不过几个月的时间,周围湖边就长满了野花。坟前那块木头雕的墓碑已经换成了青石碑,还放了铜盆和镇墓石狮子,之前商宁秀讲将这件事在信中告诉商明铮之后,他便差人去和硕寻到了他的一双弟妹,带着他们前来祭扫过。
商宁秀跪坐在前头慢慢烧着纸,告诉贺钊,夏兵被打退了,他们寸土不让将敌人赶了出去。
“大哥派人找到了你的弟弟妹妹,好好安顿了他们,原本是想将他们接到大鄞来安置生活的,但两位哥哥姐姐习惯了和硕的游商生活……”
“当今陛下仁心仁政,关外的那些流民,已经全部接回国土中了,大鄞得了草原支持的黑水猛火油,造出了一批猛火油柜……对了,你还没有见过猛火油柜,是一种能喷火的大杀器,很能震慑夏狗,百姓可以好好休养生息了。”
穆雷就在一旁一起烧纸,商宁秀絮絮叨叨地说了好一会话,二人才重新踏上路程。
尽管中途在再来镇起晚了耽误了些时间,他们还是比原定计划早了一整日抵达了盘城。
被战火肆虐过的城镇尚在重建中,还未恢复到往日风采,流民领了差事当了劳工,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为国出力的同时也保住了自己的一日三餐。
商宁秀进城的这一路看下来,心中很是欣慰。虽然百姓流离失所,但在圣上的各种政策补救之下,已然是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了。
进了城之后她就没跟穆雷再共乘一匹马了,虽然此番确实并没有再准备隐瞒爹娘,但这里是中原腹地,民风就跟关外完全不同了,高门大户中即便是成了婚的夫妻,出门在外共乘一骑也是不像样子的。
而且最主要的是,她担心万一被父亲母亲给看到了,直接留下了不好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