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丁威就是木匠,所以丁升虽然年纪小,但耳濡目染,对这类东西也更加感兴趣。
趁着母亲拉着喻商枝和温野菜落座,丁威偷偷挪到小木头车旁边,探头往里看——
“呀!”
他万万没想到,这里面居然还有个眼睛咕噜噜转的小娃娃。
意外的是,年年也没被他这一嗓子吓哭,反而也好奇地转过头,盯着丁升看。
这一幕把几个大人都逗笑了。
喻石榴道:“升儿,这是你舅舅和舅伯的小哥儿,你该叫弟弟的。”
于是三个人就见丁升一板一眼地冲着推车里还有一周岁大的小娃娃叫,“弟弟好。”
这下就连喻商枝都忍俊不禁。
喻石榴无奈,“这孩子,也不知随了谁,呆愣呆愣的,都说外甥随舅,这么一看,也是半点不像。”
丁升抓抓脑壳,愈发腼腆。
喻石榴有心拿出点东西招待小弟和弟夫郎,奈何这家里实在没什么东西。
喻商枝和温野菜看在眼里,便从马车上拿了些韦家人送的动心,有茶叶也有点心。
见喻石榴推拒,喻商枝道:“姐姐何必和我见外,都是一家人,谁吃不是吃了?”
他果断直接打开点心盒子,叫丁升过来道:“升儿,过来看看想吃什么。”
丁升吸了吸鼻涕,摇摇头。
“谢……谢谢舅舅,爹说了,我伤风,不能吃这些。”
但看那模样,明显是馋的。
韦府出来的点心,又岂是寻常物。
因韦景林和柳宁皆是南地人士,故而家里的厨子也是从南边带过来的,手艺精细许多。
小小一方糕点,恨不得雕上花。
温野菜闻言,看了一眼喻商枝,转而含笑对丁升道:“这不是巧了,你舅舅就是个郎中,且让他给你瞧瞧是怎么回事,回头喝两副药就好了。”
喻石榴这才后知后觉。
她光顾着高兴,倒是忘了可以麻烦小弟给孩子瞧个病。
片刻后,丁升坐在喻商枝面前,手搭在脉枕上。
“病了几日了?”
他温声问道。
喻石榴帮儿子回答道:“有个三四日了,头两天一直发热不退,去抓了副药喝了才好。现下多半是嗓子疼,孩子他爹才不让他吃甜的。”
家里虽拮据,可便宜的饴糖倒还是买得起。
平日里他们也不拘着丁升,他没病的时候,可以每天摸上一块甜甜嘴。
喻商枝点点头,半晌道:“不严重,确是风热外邪犯表,肺气失和所致的伤风,先前开的什么药?”
喻石榴翻出家里存着的药方递给喻商枝,后者看了看道:“此为二陈汤,对症,不过伤风总是好得慢些,天热时易得,人也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