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结束时,疼出一身热汗。
喻商枝替他把汗擦干,嘱咐他快些把衣裳穿好。
“虽然入了夏,也切忌过分贪凉。”
也许外甥和舅舅天然就有亲近之意,虽说丁升在喻商枝手底下遭了一回罪,可看起来却少了几分最初的生疏。
“升儿知道了,谢谢舅舅。”
喻商枝有些意外于喻石榴夫妻两个,将这孩子教导地如此识礼,没有半点市井小儿的顽劣。
想来若是这孩子真的随了喻铁牛,怕是所有人都有得头疼了。
他趁势问道:“我同你娘商量过,日后想送你去学塾念书识字,你可愿意?”
他想看看这是当爹娘的一厢情愿,还是丁升也有向学之心。
既然已经是一家人,家中子弟但凡能有些建树,都是对家里的助益。
丁升闻言迟疑道:“可是爹娘说了,我年岁大,至今未开蒙,没有学塾愿意收。”
喻商枝启唇道:“此事不难,舅舅只问你,愿不愿意念书?”
丁升果断道:“升儿愿意!”
喻商枝点点头,赞许地拍了拍他的后背。
对于小辈,他的态度便是,只要不往歪路上走就好。
倒不一定都要去寒窗苦读,挤那科举的独木桥。
“你病还没好,怕是困乏,睡一觉吧,醒来头和嗓子应当就都不疼了。”
丁升觉得被刮痧的地方还隐隐作痛,不太相信喻商枝说的是真的。
可还是躺倒在床上,打起了瞌睡。
……
晚些时候,丁威从外头挑着担子回来了。
夏天天黑得晚,换做往常他会多摆一会儿摊子再回,不过这两日惦记着家里生病的儿子,所以早收了一会儿摊。
他虽只有一只手,但这些年早就习惯了,单肩挑着担子,也是格外稳当。
哪知进了自家住的民巷,却看见熟悉的院子口停了一辆马车。
要知道这条巷子放在府城里,都算是租金极便宜的,大多数两三户人家共赁一个院子,杂乱可见一斑,绝没有谁家养得起马车,甚至没有坐得起马车的亲朋。
丁威一肚子狐疑,走上前时遇见同院的婆婆,挎着个小篮子出门槛。
瞥见他后笑言,“丁大,你快家去吧,你媳妇石榴回来了,还带了客呢!”
一听喻石榴回来了,丁威整个人都抖擞了精神。
要他说,媳妇寻的这个韦府差事好是好,但就是聚少离多,太过熬人。
不说儿子想娘亲,他也想媳妇。
就是不知明明前两日才出府,今日怎么又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