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手都哆嗦了。
这年头高级工工资一个月才八十,十三万,是许多人想也不敢想的巨款。
老赵乐得见牙不见眼。这笔生意做下来,够他吃半年了!老赵一把拉住抖着手点钱的老陈,赶着去房管所办手续了。
如今保守派和改革派的斗争越来越激烈,朝令夕改是常有的事,谁也不知道明天这交易会不会就办不成了,他得抓紧时间!
等两人走了,程遥遥几步从台阶上跳下来,落在谢昭怀抱里:“这房子就算买下来了?你怎么不再砍砍价?”
“周围没有比这更合适的房子了。”谢昭稳稳抱着她,道:“二楼的家具也很齐全,要去看看吗?”
“好!”程遥遥赖在谢昭怀里,“你抱我去。”
谢昭低笑一声,抱着她走上楼梯。
欧式楼梯盘旋着通向二楼,二楼走廊尽头的窗户是开的,阳光倾泻而入,地毯上落满枯叶。
这房子被封存多年,反而没有受到多少损坏。二楼的主卧很大,摆着漂洋过海运来的梳妆台,古典铁架床和桌椅。
程遥遥爱不释手地欣赏着那精致的梳妆台,拉开抽屉,还发现了半只口红和镶宝石的银梳。
程遥遥来了兴致,开始在屋子里翻箱倒柜地寻宝,当真找到了一些小东西,柜子上的羊脂玉花瓶,西洋珐琅鼻烟盒,西班牙女士绣花披肩,格鲁吉亚石榴石项链……
谢昭眼含无奈又纵容的笑:“妹妹,小心蜘蛛网。”
程遥遥冲他略略略,围着雕花大床转来转去地找。根据她的经验,大户人家的床上都有暗格,像谢家那样。
谢昭拉开厚厚的丝绒落地窗帘,大阳台上蔷薇花开得如火如荼。他正要走出去细看,“喵”地一声,一只锦毛玳瑁大肥猫飞檐走壁地跑了。
谢昭:“……”
程遥遥闻声跑了过来:“有猫?”
“嗯,看来这房子的住户不只咱们两个。”谢昭搂着她纤细腰肢,目光炙热:“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了。”
“我们的家。”程遥遥喃喃重复着他的话,心里莫名软成了四月的春水,低下头与谢昭额头相抵:“嗯,我们的家。”
谢昭垂眼看见她手里的匣子,道:“又找到了什么好东西?”
“啊,这个。”程遥遥喜滋滋举起手里的桃花心木匣子,“藏在床头暗格里的,肯定是好东西。我打不开。”
程遥遥晃了晃匣子,里头当啷作响,听上去是金石之物。只是匣子上挂了个小铜锁,她打不开。
谢昭接过去:“我试试。”
在程遥遥期待的目光下,谢昭徒手把铜锁拽开了。
程遥遥:“……”装宝贝的锁这么脆弱?
两人头对着头,颇为期待地打开了匣子。却不像程遥遥想象中的珠光宝气,上层是两个普通的棕色药瓶,几本没有封皮的小册子。
“这什么啊?”程遥遥失望地捡起药瓶看了看,没有标签,她还拧开嗅了嗅,白色药片都氧化了。
谢昭则打开那册子看了眼,脸色忽然变了:“妹妹,别……”
谢昭阻拦不及,程遥遥直接拽开了二层抽屉。稀里哗啦,里头的东西滚了一滴。
只见其中一个柱状物飞到墙角,咕噜噜又弹了回来,落在程遥遥□□的脚背上。
冰凉的触感。
程遥遥毫无防备地低头,与它看了个对眼。
纤毫毕现,栩栩如生。
“啊!!!!!!”程遥遥爆发出一阵尖叫,原地弹跳着:“恶心,它碰到我的脚了!救命,救命!”
“……”谢昭一把将程遥遥打横抱起来,跨过满地精彩绝伦的……玩具,把她放在床上。
程遥遥哭唧唧伸出脚,谢昭拿手帕反复给她擦了好几遍,哄着她冷静下来:“都擦干净了。我看这些东西都是崭新的,未必有用过……”
程遥遥用力蹬他一脚:“你还认真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