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儿子的面带忧虑,“这样对你很不好。”
姜南柯对他很是嫌弃,就说这儿子白养了吧,“我如果哄着她去拍,电影就只是电影,是我的一部作品,即便再成功,她也会觉得我很厉害。可我本来就很厉害,我不缺一个认为我很厉害的人,更不缺一部作品,我想拍的是柳明珠很厉害。”
自觉一点都不厉害的孔佑不知道说她什么好,“我担心的是你们俩会吵架。”
“屁!你担心的是阿姨会对我有意见。”姜南柯戳了下她的胸膛,“孔地哲,清醒一点,那是你妈。你要是跟我妈有矛盾,我无条件站我妈!”
孔地哲仰天长叹,“说不定我妈不想改变呢。”
“所以我没有哄着她去啊,她一直都在拒绝这件事,我也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没办法准确的判断她是怕丢脸还是真的不想做这件事。拍摄多辛苦你难道不知道吗,那不是去玩,如果她真的不喜欢,我为什么要强迫她拍摄。”
姜南柯觉得老公就是在装傻,“我从来没觉得你妈非得拍这部电影,她真觉得没必要我们就不拍。问题不就在于我觉得她想拍,可她需要别人推一把。我如果去做这个推手,她会感谢我,你去做这个推手,她也会觉得你这儿子没白养。”
“可她的人生里为什么一定要有推手呢,她完全可以自己做决定。这都不是什么人生大事,只是一部电影而已。我们这些被电影改变人生的人,天然认同电影也能改变我们。可她不一样,她如果只想做个观众,那你我都不应该强硬的把她推上舞台,乃至于打着为她好的旗号去哄骗她做什么。”
“柳明珠小姐有绝对的智慧去判断,什么事是她真正想要做的。”
这番话有道理的程度让已经戒烟很久的孔佑想抽烟,“有没有一种可能,你推她一把也没什么不好,总归我们是想让她开心不是吗?”
“是啊,那你去啊。”姜南柯冲他扬扬下巴,“你去。”
孔佑“你想不想抽烟?”
姜南柯“哪有烟?”
便利店有烟,新手爸妈开车出去买了。
烟盒放在两人中间的储物箱上,新手爸爸和新手妈妈都看着拿塑封完好的烟,谁都不伸手拆包装。
孔佑担心自己功亏一篑,“要不还是算了吧。”他扒拉腿上的购物袋,拿出一罐啤酒,递向副驾驶,“喝吗?”
姜南柯拿起了烟盒在孔佑惊讶的视线中丢进储物箱里,眼不见为净,“不喝,你喝了跟我换位置,我来开车。”
抿唇憋笑的孔佑收好啤酒罐,反手把塑料袋放到后排,人趴在方向盘上,望着老婆嘟囔,“我好久没去健身房了。”
“你健身房早关了,暂停营业。”姜南柯不惯着他,“我看你抱着孩子当哑铃练的挺好。”
眼神略带哀怨的孔佑开口的声音也幽幽的,含着委屈,“我都不记得我们上一次单独出来是什么时候了。”
姜南柯又把储物柜的烟翻出来。
还维持哀怨口的孔佑盯着她看,“我都忘记我们上一次约会是什么时候了。”
转身去拿塑料袋的姜南柯,拆了那盒烟,翻找打火机。
“你上一次关心我都不知道是几年前。”孔佑怨气更重,“你好像是跟我妈结婚了,配偶栏写着柳明珠小姐。”
隐晦翻了个白眼的姜南柯吸着腮帮子憋笑,烟已经抽出了烟盒,一根。
“你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关注柳明珠小姐,柳明珠小姐这样,柳明珠小姐那样。”
依旧没有看他的姜南柯拿着打火机,用干烧的方法点燃了那根烟,塞过去,用笑弯了的眼睛,堵住他的嘴。
咬住烟嘴的孔佑没有吸,持续嘟囔,“上个礼拜我刚洗完澡,头发特地擦的半干,还喷了古龙水,你看都不看。”
喷笑出声的姜南柯憋不住了,“过了啊,你是什么醋桶转世,亲妈的醋都吃?”
“我是想提醒你,跟你结婚的人是孔佑先生。”孔地哲先生吃的才不是什么亲妈的醋,而是,“你的世界里我是不是只占据芝麻粒那么大的地方,还是只有头发丝那么细?”
笑睨了他一眼的姜南柯让醋桶闭嘴吧,“我说不能那么宠孩子的时候,你非得跟我叽歪,我也没说什么啊。我爸要是敢叽歪我妈怎么教育我,我妈能”
“宝宝刚满一周岁,才学会走”孔佑刚说就改口,“还没学会走呢,你就想让她自己走不要别人抱。”
说起这个姜南柯就无语,“你还知道她在学走路?你们一大帮子人天天抱着她,她怎么学?学走路跌倒很正常,何况都在软垫上,就应该这么学。她摔一跤你们反应那么大,搞得我跟后妈一样,是你们这帮人搞得太夸张。”
抽走唇边烟卷的孔佑直接灭在车载烟灰缸里,“你严以律己的习惯不能延伸到女儿身上,她才周岁,摔一跤很疼的。”
姜南柯懒得跟他逼逼,那垫子软一按一个坑,跌倒了你女儿都在乐,疼个球!练习走路得在硬地上走!
面对还只是周岁的宝宝,确实也不是亲妈的姜南柯随他们怎么折腾,等孩子大一点再说。
孩子在家里闹着呢,一觉醒来爸爸不见了!
夫妻俩刚进门,在门厅蹲守的小公主看到爸爸就哭着要从奶奶怀里往爸爸怀里扑。爸爸踢了鞋就冲上去,妈妈慢悠悠的换鞋,那崽子就是在干嚎。
被爸爸包入怀中嚎都不嚎了的小公主,慢一拍看到了妈妈,连忙又张开小胳膊想让妈妈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