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
有兄长给自己摇旗呐喊,宗旭底气瞬间就足了一些:“就算是没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话有些丧气,不应该从宗旭口中说出来,宗肃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还没来得及开口,妻子周莲便抱着儿子急匆匆赶了回来。
她脸上满是慌张,大白天的,反手把院门关了起来,紧接着便往屋里走,侧身正对着门的宗旭一眼便看到她捂着小侄子的嘴,手臂还在克制
不住地发抖。
出事儿了?
宗旭不解,他起身迎了上去,刚刚说了一句“大嫂”,周莲便使劲儿地对着他摆手,让他闭嘴。
什么事儿这么吓人?
宗旭满肚子都是疑问,却也只能先闭嘴,侧身让大嫂先进屋,而在进入之前,她还左右望了望,看看有没有打算透过院墙,正在看他们的邻居。
艰难转过的宗肃,看着从未有过这样姿态的妻子,心中满是疑惑:
“阿莲,你这是怎么了?”
周莲眼中满是惊恐,她放下儿子,手却不敢从孩子嘴巴上离开,听到丈夫询问,泪水紧接着就落了下来:
“肃哥,出大事儿了!”
能把妻子吓到这种程度的事情绝不会小,宗肃心中一凛,迫切地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不敢催促,而是先安慰道:
“别急,别急,你慢慢说。”
“我去洗衣,没管这孩子,让他自己去玩,回来的时候,就听他们在唱歌,我一开始没注意,也没听全是什么,只是听着听着,我才发现后两句唱的是,是……”
和一家人在一起,有了依靠的周莲勉强稳住了心神,只是声音还是止不住地颤抖:
“是卫与韩,共天下!”
天下,天之下的一切,都只能归属那一个人,除了刘姓,谁还敢染指,谁能染指!
这几乎是直说谋逆的行径,无论成不成真,都代表着尸山血海,无数人将要被除族尽灭的结果,而作为歌谣兴起之地的临里,同样会迎来不知后果的大灾。
田母手中的梭子‘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宗肃额头上也开始冒起冷汗,站着的宗旭更是开始腿软,很快,他的面色也开始发白。
侄子怎么会突然唱起来这个?
‘hán’,又是哪个‘hán’?
死一般的寂静过后,经历风浪更多的宗肃,勉强找回来些理智:
“我们赶紧去乡下岳父家躲一躲?”
“这岂不是心中有鬼?”
田母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了下来,可她一点儿都不敢号啕出声,强忍着说道:
“我们一家的户籍可都在这儿,哪里跑得了!要是把祸事再带过去,如何对得起你岳家?”
从经验上来说,宗肃的确比不上母亲,被否定了他没有反驳,而是沉默片刻,抬头看向了宗旭:
“要不,宗旭你去求一求韩……韩?”
一说出口‘韩’字,宗肃瞬间意识到了不对,他眼中满是惊愕,再看弟弟,对方直接对着他点起来头了!
“阿母,你们先静一静,我和宗旭出去,看能不能问问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