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发怒、据理力争、反唇相讥,只会让他觉得有趣。
他看上去像那种为了有趣可以杀人放火的变态。
她不能发怒,必须冷静下来。
冷静、冷静。
“干过。他们已经进监狱了。”
她一字一顿地说,“你还想知道什么,我可以一件一件地告诉你。我们可以慢慢聊,一直聊到公司的支援赶到。”
“多谢你的慷慨,但不用了。”他以轻缓悦耳的声音答道,“我的好奇心已经被满足了。请警官打开牢门吧。”
谢黎很想冷笑一声,说我他x的凭什么帮你打开,然后转身就走。
但“克雷格”还在她后面,仿佛潜伏在沼泽里的鳄鱼,一动不动地盯着她。
她只能忍气吞声,转身去寻找打开牢门的办法。
“不管什么人的生物特征,只要是活的,都能打开这个锁吗?”她问。
“是的。”
“那你的为什么不行?”
修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谢黎这才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十分愚蠢的问题——修是被关着的人,不管什么锁,肯定都会把他的生物特征排除在外。
她耸耸肩,当自己没问,独自在操作台摸索了半天,终于学会了怎么开这个高科技锁。
跟传统的生物识别锁不同,这是一种生物波动感应锁,只有检测到人体的心跳、血流速度、肌肉活动等细微的生物波动,才会弹出输入密码的界面。
而密码,每两小时就会更改一次。
幸运的是,查看密码的界面并没有上锁,或者说,还没来得及上锁。
根据现场血淋淋的情况,工作人员似乎第一时间就想去给设备上锁,但被不明生物活生生撕成了两半。
谢黎绕过满地的残肢鲜血,走过去,记住屏幕上的字母和数字。
她余光瞥见了一把电磁枪,思考了几秒钟,还是捡了起来。
她能感到,修在看她。
他几乎是兴致盎然地看着她把枪揣在了后腰上。
谢黎必须屏住呼吸,才能克制住一枪崩掉他的冲动。
她回到笼子旁边,
通过生物波动感应,
调出输入密码的界面。
整个过程,
修都一眨不眨地望着她,姿态闲适、慵懒。
谢黎觉得他很奇怪。
大多数时候,一个男人如此专注地看向一个女人,不是为了情感,就是为了欲-望。
他打量她的目光却彬彬有礼,绝不看向不该看的地方,不带一丝肮脏的冲动。
谢黎莫名想起了小时候的自己。那时,她没有玩具,也没有玩伴,最大的乐趣就是坐在厨房门前,看着蚂蚁在灶台上努力搬运糖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