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汗了。”他缓缓道。
被他掐了半天脖子,不出汗才有鬼了。
谢黎忍不住怒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不知道。”他说,声音很冷静,神色也逐渐恢复正常,不再像最初一样冰冷可怕。
然而,他的动作却比之前更加古怪——从她的喉咙摸到了后颈。
谢黎觉得皮肤黏黏的。
修居然摸着摸着,手上开始分泌菌丝了。
什么鬼?
他最开始想杀她的时候,手上也没分泌菌丝啊,为什么他杀意平息之后,反而开始分泌这鬼东西了?
谢黎感觉自己一时半会也脱不了身,干脆有什么问什么:“你之前说,我在玩你——我玩你什么了?”
修没有说话。
菌根网络比他想象的还要强大,仅仅是触碰汗液,他就可以分析出她的身体状况,甚至分析出有什么曾在她的皮肤表面停留过。
他已经很久没用感到饥饿了。
触碰她汗液时,居然感到了一丝难以形容的渴意。
修不由得喉结一动,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
四周安静得落针可闻,他吞咽口水的声音,几乎是清晰无比地传进了谢黎的耳朵里。
谢黎不敢置信地看向他。
修却没有看她。
他看着她的脖颈,喉结重重滑动着,额上暴出一根怪异的青筋,仿佛菌根一般呈枝杈状。
他的表情则比那根青筋更加怪异,眉眼间氤氲着一股难以形容的黏意,连眼神都变得黏腻至极,似乎随时会在空气中拉出一根若有若无的细丝。
不,不是“似乎”。
他的视线从她脸上扫过时,谢黎明显感到了毛扎扎的触感,就像天花板的蛛网不小心掉到脸上一般。
——当他情绪激动到一定程度时,视线居然也可以化为菌丝。
这人到底怎么了?
这是谢黎今晚第一百次问这个问题了。
与此同时,修看向她的后颈,又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
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冷不丁出声问道:“请问,我可以闻你吗?”
谢黎:“???”什么玩意儿?
当然不可以!
谢黎刚要严词拒绝,却发现他并不是在征求她的意见。
只见他的头微微垂下,把鼻子伸到她的颈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谢黎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听见他的声音,低沉、平淡而又漫不经心:
“……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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