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架?”白烬述转头,“待会的拍摄出问题了?”
能在拍摄场地吵起来,多半是这些原因。
“不是,”饶纤摇摇头,“是因为贺楚灵还没到。”
“贺楚灵?”白烬述看了看手表:“这个点还没到?时间不早了。”
饶纤说的是综艺主持人,这档综艺常驻主持人四个,里面就贺楚灵一个女生,前期妆造准备时间本来就要比其他三个人长。
现在距离录制开始只剩半个小时了她还没来,恐怕要来不及了。
虽然节目不是直播是提前录制,但是外面的观众们基本上都已经全部入场完毕,后台的大家也准备的差不多了,全场所有人等他一个,怪不得导播会生气。
“是吧,”饶纤眨眨眼,“而且我听说,这不是她第一次迟到了。”
“网上早就有去过现场的观众说,原定的录制时间在下午两点,但是实际上到了三点多才开始录制,这种情况不是只发生了一两次,而是几个月前就这样了。”
这档综艺录制周期是一周一次,偶尔几次会出现推迟情况,会比原定的录制时间迟一段时间才开始录制。
最开始现场的观众还以为是现场统筹问题,但有次迟了两个多小时之后,有人忽然出来爆料,说其实每次推迟都是因为主持人贺楚灵来迟了,所有人都得等她来。
“都是贺楚灵迟到?”白烬述挑挑眉,“听起来像是故意的。”
听起来像是耍大牌,但是没有人会耍这么蠢的大牌吧?
好歹也是节目的常驻主持人,迟到对她来说没什么好处。
“我之前也觉得是故意的,”饶纤拖着下巴,“但是我朋友之前上过这个节目,他给我说,贺楚灵好像看起来不太对劲。”
“哪方面的不对劲?”白烬述随口问。
“精神状态上的,”饶纤一边翻聊天记录一边嘀咕,“他给我说贺楚灵的状态特别紧绷,他们那个时候一个游戏环节是蒙着眼睛互相拿泡沫光剑对打,谁先被打到谁就输那种,然后贺楚灵不知道为什么,特别恐惧被蒙住眼睛,试了好几次都不行,一蒙住眼睛就发抖,最后只能把她的部分剪了。”
听起来是不太对劲。
“而且这还没完,后面做一个水中憋气的游戏时,我朋友站在她后面,看见她背后被水打湿之后,隐约有一块已经发紫的淤青,”饶纤小声说,“那个淤青的位置,不像是拔罐,像是被什么钝器打的。而且不止那一个地方有,还有脚踝上面也有,其他没有被水打湿的地方还不知道有多少伤。”
“她被人打了?”白烬述这下是真的疑惑了。
贺楚灵再怎么说也算是一个小有名气的主持人,被人打了之后不报警的吗?
“不知道,但我觉得我朋友撞见过一次,说不定之前几次迟到也是因为她身上有伤,”饶纤递过来自己的手机,“你看,我来之前还特地找了一下,之前贺楚灵录制的时候穿衣风格比较偏活泼,大部分都是裙子或者短裤之类的,但是有几期就是很反常,她会从头到脚把自己包起来。”
贺楚灵从头到脚把自己包起来的造型,一看就热,正常情况下作为一个每周都要录一次这个节目的主持人,她不可能不知道这么穿会不舒服。
“你说她迟到和她打扮成这样,”饶纤轻轻扯了扯嘴角,“会不会和身上的伤有关系。”
“不会是家暴吧?”白烬述的新助理高哥插话。
“贺楚灵没结婚,也没公开的男朋友,”饶纤微微摇头,“不过这些伤口被发现之后,她也一直没有解释,而且还有那个应激反应……”
她停顿了一下,用手肘顶了顶白烬述:“反正待会录制的时候你注意一下,肯定不太对,我觉得贺楚灵说不定遇上什么事儿了。”
“而且现在外界一点风声都没有,这事回头说不定会整出一个大新闻,”她关上手机,补了个口红,“你就等着看吧。”
饶纤本来意思是想说贺楚灵这个伤口肯定另有隐情,等到隐情被爆出来的时候会变成
一个大新闻。
但说者无心,谁也没想到,还没过多久,这个大新闻就直接出现了。
贺楚灵迟到了四十多分钟才姗姗来迟,结果录制开始没多久,众目睽睽之下,主持人贺楚灵录着录着忽然原地晕倒,直接被工作人员抬上了救护车。
救护车担架颜色雪白,贺楚灵的遮瑕在上面一蹭就掉了颜色,露出来一个隐隐约约被遮起来的紫青色伤口。
录制紧急停止。
“我去,我看今天是录不了了,”饶纤心有余悸,“四个主持人里面伤了仨,这么邪门?该不会是我录制前瞎说话招来的吧?呸呸呸当我没说。”
贺楚灵倒下去的时候正好站在桌子前面,连带着桌子一起倒了下去,站在她左边的主持人眼疾手快扶了她一把,但是贺楚灵倒下的位置太刁钻,为了拉住她,那个主持人扭了腰。
事情发生的太快,谁都没反应过来,站在贺楚灵对面的另一个主持人被倒下去的桌子划伤到了手臂,伤口不深,但是很长,滴了好几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