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那么多孕妇生产完后都会抑郁。
宁嘉是那种——没人安慰还好,他这样好声好气地安慰她,她反而哭得更大声了。像是找到了一个极好的倾诉对象,眼泪跟泄洪似的汹涌而出,一股脑儿全揩在了他身上。
韩霖侧头一看,肩膀上都湿了。
他无奈,又不好推开她,只能继续哄着:“不哭了,不哭了。”
好不容易把她给哄睡了,他又去隔壁房间哄孩子。
一晚上,基本没怎么睡。
到了礼拜天,宁嘉早早起了床,推推身侧的韩霖:“起床了,要去学车了。”
韩霖昨晚哄孩子,睡得比较晚。
此刻强撑着撑开眼皮,揉了揉干涩的眼睛:“好吧。你先去洗漱,我穿一下衣服。”
宁嘉看着他这副疲累的模样,心有不忍:“要不我还是打车去吧?你再睡会儿,不好好休息可不行。”
“没事,我送你过去再回来睡。”那驾校挺偏僻的,她一个人去,他不放心。
韩霖先开车去接杨淑月。
到了小区楼下,宁嘉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是最老式的那种小区,墙皮都有些脱落了,单元门矮得像是一个火柴盒。
她给杨淑月发了个短信。
她很快就下来了:“不好意思,久等了,我起晚了。”她穿得挺朴素,一件鹅黄色大衣,头发随意在脑后扎了一下。
宁嘉有段时间没见她了,差点没有认出来。
眼前这个饱经沧桑、甚至可以说得上是被岁月摧残的女人,竟然是高中时的女神?她眼角都有了纹路,看上去三十多都不止了。
不过,她还是很礼貌地没有多看她。
上了车,杨淑月还四处看了看,小心翼翼地蜷缩在了后座的角落里。
看得出来,这车价值不菲。
宁嘉见她这样,也不敢乱问她的近况了,只是聊了些天气、北京这些年的发展之类。
到了驾校门口,韩霖把她们放下,驱车离开。
宁嘉一个劲儿地挥手。
等轿车在视野里消失,她回头瞧见杨淑月正用一种羡慕的目光望着她,不由一怔。
杨淑月笑了笑,笑容里有些歆羡,也有些心酸:“你跟你老公的感情真好。”
宁嘉干笑:“……好吗?我们就是认识的时间比较久了,彼此熟悉。”
杨淑月自嘲一笑,笑容有些淡了:“认识得久又怎么样?碰上不是良人的人,日子照样鸡飞狗跳。”
宁嘉不知道该怎么接,只好当做没有听见。
教她们的教练约莫五十来岁,头发已经半白。上了车后,他先让宁嘉坐到前排:“先开一圈。”
“好的。”
这就是练习手感了。
宁嘉没有推辞,车子启动后,方向盘转了两下。
车在原地转了个半圈。
教练:“……你在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