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受伤的事为何没告诉我?"
到了别院,容辞冷着脸进门。
侍卫头皮发麻地跟在他身后,解释道:“昨日阿黎姑娘跟书院的同窗赛马崴了脚,回来时阿黎姑娘觉得无大碍,没让凝霜告诉世子,不曾想今日夜里阿黎姑娘喊脚疼。"
容辞加快脚步,到了卧室门口,听见里头阿黎喊疼的声音。
"凝霜姐姐轻点,别弄了,兴许明日就好了。""姑娘,大夫说得用药酒揉一揉,把这块皮肤揉发烫才好。""可是太疼了,不揉还好,越揉越疼。"
容辞走进去:"就得揉疼,才有效果。"
“容世子。”凝霜站起来。
"容辞哥哥怎么来了?”阿黎抬头:“他们也真是的,这会都半夜了还去喊你过来。"
容辞在床边坐下:“我看看。”
他抬起她的一只脚放在膝上,脚踝处青紫了一块,还肿了。
“怎么受伤的?”他问。
阿黎心虚,低头嗫嚅道:"骑马受伤的。"
“我听说你与人比赛马了?”
“嗯。
"为何赛马?输嬴那么重要?居然连身子都不顾惜?"
阿黎的头埋得越发低。
“说话。”容辞突然严厉起来。
阿黎点头:“输嬴重要,我必须嬴的。”容辞盯着她,目光平静,却极其压迫。须臾,他对凝霜道:"把药酒给我。"
凝霜不敢出声,将药酒递过去,福了福,悄悄退出门了。
容辞将药酒倒一些在掌心,然后抹在阿黎的脚踝处,微微用力揉搓。
"哎哎……疼疼疼,容辞哥哥,很疼。"
容辞手劲大,比凝霜的还大,疼得阿黎眼泪都出来了。
她眼冒泪花,瘪唇可怜巴巴地望着容辞。
容辞心下一软,无奈道:“我还没责问你,你倒是先委屈起来了。”
“我就是委屈。”阿黎说:“我跟旁人比赛设了
赌约的,若是不嬴,我岂不是………”“岂不是什么?”
阿黎底气弱了些:“岂不是没面子?”
"面子重要?"
"当然!”阿黎认真地说:“我们姑娘家也是要面子的!"
容辞手上动作放轻了些,开口道:“我并非生气,只是恼你不爱惜自己。今日崴了脚,若是他日不慎伤了性命又当如何?"
“我不知你设了什么赌约,但只此一次下不为例,不准再随意与旁人比试。人生输嬴何其多,若次次争赢恐怕也争不过来。"
阿黎点头:“我知道了。”
她认错认得快,垂眉低首老实巴交,一副诚挚悔改的样子。可容辞清楚,她下次还敢。
他瞥了眼装乖的少女,视线移向脚踝处。
“你忍着点,”他说:“这是伤到筋骨了,若不用些力,恐怕一个月都难好全。”"哦…………嗷嗷嗷……疼呐——"
最后,阿黎被揉得半死不活,泪眼汪汪地躺在榻上。容辞净手后,坐在一旁拿帕子慢条斯理擦。
“容辞哥哥还回去歇息吗?”阿黎问。
容辞看了看天色,从城里出来,又折腾了半宿,天都快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