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驰道:“他们在京州的车子已经由我们接管,痕检科正在找相关证据,现在由你补上霖江的,几乎就没有遗漏了。”
……
孙局回家了,申恒的审讯由向驰主审,老王和老张陪审,欧阳在监听室监听。
确认了身份信息,向驰道:“申恒,知道为什么抓你吗?”
申恒道:“知道,非法持有枪支,试图谋杀警察,这些我都认,你不用废话了。”
他一上来就认,且摆出了一副混不吝的架势。
这让欧阳感觉到了不妙。
“你倒是痛快。”向驰不徐不疾,“听说你们申家手里握着韦莫言的把柄,你能说说吗?”
申恒道:“当然。你姥爷不就是死在韦莫言手里吗?我能明白你的心情。不瞒
()你说,让你姥爷颜面大失的那只唐三彩是我爷爷亲手挖出来,并流传到市面上的。而且,赝品的制造者我爷爷也认识,你要是能给我减刑,我就把这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你。”
他开始谈条件了。
向驰反问:“你这是在要挟我对吗?”
申恒愣住了,好一会儿才道:“那我不敢,你让我主动交代,是在给我宽大处理的机会。那人是西州,同县贺家堡镇人,名叫贺朝,今年八十一岁,我爷爷说他的唐三彩造假技术炉火纯青,韦莫言找他伪造了一只,用了点儿科技手段做旧,你姥爷就上当了。”
他虽然是交代,但句句话带刺,刺激着向驰的敏感神经。
向驰并不动怒,继续问:“关于韦莫言在大凌山寻宝,你的消息是从哪儿来的?”
“这……”申恒开始谨慎了,“我是听狼哥说的,他还活着吗,不信你们可以问问他。”
向驰道:“所以,你料定他死了,你就可以信口雌黄了对吗?”
申恒道:“没那个意思,真是他告诉我的。”
向驰道:“我好像忘记告诉你了,不单梅家兄弟被抓了,就是他们的爷爷也被我们请来了,你觉得他们不会把所有黑锅都让你一个人背吗?你就不想想你的父母,为了他们戴罪立功吗?”
审讯室里再次陷入沉默。
过了好几分钟,申恒总算开了口。
他说道:“我想戴罪立功,但你们问的问题我不一定知道。”
欧阳明白了,他知道他的罪不轻,结局好不了,与其这个时候就出卖梅家兄弟,不如等一等。
所以,接下来的审讯就不那么顺利了,他把大凌山发生的一切仔仔细细地讲述一遍,只肯承认试图抢劫波浪岩的宝贝,以及枪击警察两件事,丝毫不提梅家。
攻破不了申恒,警方攻破梅家兄弟就更难了。
向驰休息不好,情绪不免有些低落。
欧阳劝道:“回家睡一会儿去,这样耗下去伤害的是你自己,走吧,我送你。”
老王和老张也一起劝他。
向驰便也罢了,乖乖走出办公室,上了欧阳的车。
……
欧阳回警局宿舍睡了半宿,第二天早上接到了宁安的电话,在霖江的那辆车他让人查过了——车子完全没有修补的痕迹。
她的心瞬间落到了谷底。
去食堂吃早饭,快吃完时向驰来了。
向驰端着一碗馄饨、一个馒头在欧阳对面坐下了。
他说道:“痕检科的人未发现异常。”
欧阳知道他说的是车,问道:“还有其他办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