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凰见了薇薇,有点不知所措,她不太想让她误会,但这会儿只能配合着演戏。薇薇站在那里,神色平静,始终没往里面挪动一步。
等三人走到近前来,她才开口说话:“贺总,美人在侧,日子过得好不潇洒,难怪连家也不回了。
轻描
淡写的一句话,让在场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他们还没见过谁,敢用这种口吻和贺亭川讲话,这姑娘也太顶了点。
贺亭川目光落在她身上,端着云淡风轻的神情道:难为太太记挂,是挺逍遥自在。
薇薇把视线移到了一旁的岑凰身上,漂亮的眼睛一转,意有所指道:“岑小姐,几天不见,果然穿平底鞋也这么漂亮。
岑凰知道薇薇说的什么意思,她有些局促,心里一紧,脸颊都红了。
贺亭川往前一步,适时挡在了岑凰面前,那姿态表露出来的意思很明确——他要护着她。
薇薇心中一恸,压在心里的火更大了,她冷下脸,望进他的眼睛里,沉声问:“贺亭川,什么意思?说清楚。
他的神情依旧冷着,看不出什么情绪:“太太心里既然清楚什么意思,何必再问?难道没有看新闻?
他的意思是承认了。
薇薇心里闷闷地痛一瞬,多日的等待、彷徨、难受和恼怒交织在一起,已经到了临界点。她抬手,照着他的脸就是一巴掌。
非常用力的一下,声音清脆,立刻有安保围了过来,一旁的梁诏也吃惊不小。贺亭川抬了抬手,示意那些人退回去。
“闹完了?”他冷声问完,拇指贴在脸上擦了擦,下颌骨动了下,看也没看她,朝外走了。薇薇觉得一个人不该变化这么快。
可她最开始认识的贺亭川就是这样的,他高冷不可接近。她自以为碰过他柔软的核,就是和他交过心的。
原来根本就不是。
即便再相爱,另一方想变心,也是一朝一夕的事,他变心前根本就不会和你商量。薇薇翕动着唇瓣,脊背轻颤,倒也没哭,只是觉得心里很空。
脑海里白茫茫的,一起好像回到了很久以前。
她朝着那片发光的海域拼命奔涌,自以为到了岸,却发现那是一片沙漠,海水与岸都是不可触碰的海市蜃楼。
所有的水到了这里都会被高温蒸干,一滴不剩。
梁诏和岑凰还待在原地,贺亭川停了步子说:“走了。”
梁诏下意识地看了眼薇薇,有些于心不忍,但还是喊了声:岑小姐,我送您回去。薇薇心里
的难受劲儿过了,更多的是生气,贺亭川不让她好过,自己也别想自在潇洒。
她就是那种不能爱,也要把恨用完的人。
过了今天,他贺亭川别指望她苏薇薇再给他掉一滴眼泪。于是,三人往外走时,薇薇也抬腿跟了上去。
到了那辆宾利车边,梁诏打开后车门,示意岑凰上车。岑凰落座后,贺亭川也躬身坐了进去。
岑凰有些意外,贺亭川从来没有亲自送过她,显然今天是做给薇薇看的。她往里坐了坐,尽量让她的裙子不碰着贺亭川。苏薇薇见贺亭川和岑凰坐在后排,倒也不恼。她一挑眉,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去。
她抬眉,冲着车内视镜里的贺亭川道:“我今天要看看贺总和岑小姐的爱巢在哪里,也好心甘情愿地给贺总递离婚协议。
梁诏也算阅人无数了,但像苏薇薇这样不按套路出牌的姑娘,他是头一回遇到。他有种预感,要是他家老板今天不哄她,以后恐怕都哄不好了。这情况太棘手了,梁诏清了清嗓子,喊了声:“先生。”
贺亭川也知道薇薇的性子,他松掉衬衫最上面的两粒纽扣道:“先去剧组。”梁诏这才松了口气。
薇薇冷声打趣:贺总这么宠女朋友,怎么还送人去上班?
岑凰想把话说开,却听见一旁的贺亭川说:“我宠你的时候,你不也一样上班。”苏薇薇不怒反笑:“是啊,跟贺总在一起的女人都得打两份工,白天一份,晚上一份。”贺亭川被她拿话噎住了,一路上没再开口。
梁诏和岑凰夹在中间,更加不敢说话。
场面很是尴尬。
痛快的就只有苏薇薇一个人,她手机打开,短视频的声音刷得老大。宾利车一开走,贺氏的小群立刻炸开了锅——
贺太太来撕逼了,直接打了贺总!然后她还和他们一起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