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雪小声反抗。
危怀风笑起来,痞痞的,与往昔无异:“差一步而?已?。”
“失之毫厘,谬以千里。”
岑雪坚持。
“是,”危怀风点头,“那?,依小雪团看,此计可行否?”
岑雪微笑:“以彼之道?,还?彼之身。是个聪明人方能想出来的对?策。”
危怀风眼睛亮起来:“再夸两句?”
岑雪扭开脸,不说话了,危怀风在她耳旁咬牙:“吝啬鬼。”
岑雪瞪他,这一转头,两人咫尺相隔,眼对?着眼,鼻尖都快擦在一块。危怀风失笑,头微转,鼻尖在她那?儿一蹭,眼神?挑衅。
岑雪颦眉,不甘认怂,趁他不备,在他嘴唇一亲。
危怀风身上一下烧起来,嗓音喑哑:“再亲一下?”
“你让我亲便亲?”
“吝,啬,鬼。”
危怀风一字一顿,说完,搂着人亲吻,倒在榻上。
※
当天夜里,夏花伺候着岑雪在厢房浴桶里沐浴,换上寝衣后,又在窗前吹着晚风,为?岑雪晾发。
岑雪肤白,发则乌黑,披散在薄薄的肩背后,像一泓从夜幕里泻下来的水。夏花用象牙篦梳着,拨开肩头一缕时,忽然?发现岑雪纤细莹嫩的脖颈上有一点淡红色的淤痕。
“姑娘被?蚊虫咬了?”
夏花皱眉,伸手要摸。
岑雪挡住,想起午后那?人的孟浪,羞恼道?:“没有……不用管。”
夏花疑惑,不懂向来矜贵的岑雪怎么突然?连蚊虫叮咬都不放在心上了,顺完发后,走去橱柜旁,打开箱笼取来一盒止痒的药膏,以及驱蚊的香薰,一样样准备妥当,告诉岑雪:“夏夜里的蚊虫还?是要防一防。”
岑雪无奈,眼往窗外看时,忽然?看见一抹熟悉人影,警觉:“你怎么来了?”
危怀风侧身靠在窗旁,不知是何时来的,垂眸看过?来时,眼底亮亮的:“屋里太热,出来吹吹风。”
岑雪半信半疑。
夏花焚完香,拿着药膏走过?来,看见危怀风在窗外,知晓两人是有私密话要讲,放下药膏后,识趣地走开。
危怀风往桌上瞥一眼,明知故问:“怎么了?”
岑雪睫毛扑闪,没好气应:“被?蚊虫咬了。”
危怀风勾唇:“帮你擦擦?”
岑雪瞪他,收走药膏,起身要关窗,危怀风胳膊肘一抵,靠过?来:“有事请教。”
岑雪狐疑。
危怀风眼神?转动,先问:“你屋里用的是什么香?”
“藿香、逐蝇梅、凤仙花,驱蚊的。”
“……那?你身上呢?”
“……”岑雪抿唇,“我身上不用香。”
危怀风满脸不相信:“可是很?香啊。”
岑雪移开眼,不说话,大抵是猜出他要做什么了,耳根不住发烫。
果然?,危怀风下一句便是:“昨天夜里抱着你,我梦里都是你身上的气息,很?让人安心呢。”
岑雪心如?擂鼓,满耳是慌乱的悸动。
危怀风眼眸撩起来,声音蛊惑:“你今晚不陪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