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怀风犹豫少顷,道:“逛什么地方?”
“银楼,看首饰。”
“走吧。”
危怀风应下,转身?走下城楼,在前领路。
木莎看他一会儿?,低头问岑雪:“他平日里都这么黏你?”
“确实有?一些?黏人。”
岑雪想起危怀风平日里的那些?举动?,悄声道,“夫人,以?前危将军也这样吗?”
“不,”木莎道,“我黏人。”
岑雪恍然?:“……哦。”
银楼在城东永宁街,是一家百年老店,名叫“金粉楼”,十多年来,掌柜的换了三五个,但是招牌依然?在西陵城里屹立不倒。
三人进?楼后,掌柜一眼认出平日从城里打马而过的铁甲军主帅危怀风,殷勤地凑上前来,嘘寒问暖,吩咐伙计看茶,接着?目光一转,辗转在木莎与岑雪身?上。
“这二位是……”
危怀风抿唇,先介绍木莎:“家母。”
接着?再示意岑雪,“鄙人的未婚夫人,岑氏。”
“幸会幸会,原来是令堂大人与准夫人,快请上座!”
因是贵客,掌柜自然?周全招待,看茶后,吩咐伙计送上楼里最有?牌面的首饰,让木莎、岑雪坐在雅间里一样样挑选。
算上在夜郎国买银镯的那一回,这是危怀风第二次陪女郎逛银楼,估摸着?瞧了几眼,颇有?几样中意的首饰,看岑雪光顾着?跟木莎聊,便没发表什么意见。
最后,岑雪选中了一支碧玉玲珑簪,并不是银楼里最气派的,价格甚至算低,木莎要她重选,她笑?说:“物饰人,非人饰物。合乎心?意、气质便行,不必非要在价格上争高低。”
木莎知晓她是为顾全大局,不愿在个人用度上花费多少钱财,否则,先前在危家老宅里也不会劝她暂缓改建工程。她是心?怀天下的人,论气度胸襟,不输儿?郎,这样美好的人,本也无需金银来衬。
“行,先依你的。”
木莎让掌柜收发簪,下楼结账。危怀风走前,从妆奁里挑出一对金镶紫晶玉兔簪、一支银鎏金镶玉嵌宝鱼篮观音挑心?,交给掌柜,吩咐一并算。
下楼后,木莎要结账,危怀风抢先一步,堵在柜台前。
“我那是一整套头面,很?昂贵的。”
木莎提醒。
危怀风不应她,让掌柜算账。掌柜笑?不拢嘴,先用好话劝慰木莎,说是危怀风在,哪里有?让家眷花钱的道理。说笑?间,拨完算盘,报了个数。
“怎么那么多?!”
木莎讶然?。
“回夫人,除您与岑姑娘要的首饰外,将军另外添了两样。”
掌柜说着?,把另两样装在锦盒里的首饰往前一推。
危怀风先收走那一盒金镶紫晶玉兔簪,接着?拿起另一盒放进?木莎怀里,扬眉道:“不客气。”
木莎一怔,捧着?怀里的锦盒,受宠若惊。
三人离开银楼,因天色尚早,打算再接着?逛一逛,刚下台阶,忽有?一辆马车从街头驶来,看见他们,驾车的人勒住缰绳。
马车旁骑马护送的人跟着?刹停,翻身?下马。
“金鳞?”
岑雪意外。
金鳞大步上前,先向三人行礼,接着?看向危怀风,禀道:“少爷,人接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