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依然是?庆王身旁的幕僚,依然在拼尽所有,助庆王夺取皇位,成就大业。”
徐正则满眼讽刺,“可分明他从一开始就知道,灭了徐家的人不?是?别人,就是?庆王。”
岑雪毛发悚立:“不?,不?会……”
“不?会?”
徐正则苦笑,眼底冷意?不?散,瞄向?危怀风,“人有千面。阿雪,你眼里?的他,与?旁人眼里?他并?不?一样。”
危怀风从这句话里?听出?弦外之音,眉头一锁,知道他是?在含沙射影,讥讽当年岑元柏对危家袖手旁观,转头与?庆王联姻一事。
“所以,你后?来投靠了梁王?”
危怀风开口。
“对。”
徐正则坦然承认。
那是?他从云谷老人那儿游学回来的一个月后?。前三年的时光,他借口游学,背地调查徐家及升州刺史谋反一案,开始发现藏匿在那一案背后?的蛛丝马迹,并?收集线索,窥见?了岑元柏虚伪的内心。
梁王似乎是?特意?在前方等着他的。那个雨夜,他冒雨登门,梁王坐在莺歌燕舞的厅堂里?饮酒,看见?他来,畅快大笑。
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他竟然想起了记忆深处的父亲。大概是?因为徐映白也是?爱笑的人吧。他想。湿漉漉的脚往前一伸,从此踏进了另一滩永不?能脱身的泥潭里?。
“关于徐家一案的线索,是?梁王放给你的吧?”
“谁放的不?重要。”
徐正则眉目不?动,“我要的是?真相。”
“要到真相,然后?呢?”
危怀风难以苟同,话声?不?藏批判,“做他的走狗,帮他牟利,替他杀人。从小一起长大的师妹你说骗就骗,赵家村里?八十多口人你说烧就烧。徐正则,庆王为一己?之私灭你全家,你为一雪心头之恨,又杀了多少无辜之人?你与?他,不?过是?一丘之貉。”
徐正则腮帮收紧,脸色阴鸷下来,良久道:“对。”
他应得坦荡,没有一句辩解与?开脱;也应得悲切,没有一点可以倾诉的余地。危怀风喉结滚动,几次欲言又止,眼里?的恨与?鄙薄淡下来,道:“放了伯父,徐家的仇,我们与?你一起报。”
“徐家因何覆灭,我已说得再清楚不?过。我放他,便无法放过我自己?。”
徐正则眼神坚冷。
危怀风结舌。
“江州城里?危机四处,他把阿雪交给你,应该不?愿意?看见?你带着她前来赴险。”
徐正则起身,看一眼窗外,“走吧,若是?再晚,就来不?及了。”
话声?甫毕,房门“轰”地被人从外推开,一人声?音尖利,得意?地传进来。
“已经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