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怀风春风满面,“保准不熏你。”
岑雪想起今夜的洞房,琢磨着他这承诺,脸颊一热,撇开?视线。
岑元柏、木莎已候在厅堂上座,伴着欢庆的唱诵声,危怀风领着岑雪走进堂里?,拜天地,拜高堂,拜彼此。
岑雪被喜婆牵着送往新房,危怀风依依不舍,杵在原地半晌不动,听?得岑元柏咳一声,方才回神。
“该酬谢宾客了。”
岑元柏微笑。
木莎也笑:“客人不多,院里?也就三桌而?已,你尽心陪。”
危怀风心领神会,心想三桌算什么,一两?刻钟的事,脚下一转,往外敬酒。
一圈下来,果然只是两?刻钟的事,有宾客酒酣耳热,想要诓危怀风多留。危怀风仗着不熟,笑着拉开?:“改日再陪,今晚另有要事。”
角天也来帮衬:“李大人莫怪,我家少爷酒量不行,若是喝醉回新房,要令少夫人伤心的。”
那位李大人不信:“危将军勇冠三军,何许人也,酒量竟然不行?”
“不行不行!”
角天夸张地摆手,“多喝一杯便?要倒,剩下那一杯,就留给他与我家少夫人行合卺礼罢!”
众人哄笑,再次恭贺新禧,危怀风在角天后脑勺摸了摸,扬长而?去。
※
冬日昼短,岑雪坐在新房的婚床上,没等多久,窗外便?已鸦黑一片。烛灯燃在红绸交错的房屋里?,满目光影旖旎,令人心神恍惚,不知今夕何夕。
那次在危家寨的大婚历历在目,一转眼,竟然从假变真。岑雪心里?感触良多,想着一会儿要发生的事,心如鹿撞,久久不能平静。
今日在闺房里?梳妆时,寇氏来问过?避火图的事,她扯谎说那次在郢州城里?看过?了,避开?了寇氏的教导,可是说到底,那里?面究竟是什么学?问,她委实没有研究过?。
危怀风“玩心”重,前几?次痴缠她时,没来真的,但?是半真半假里?,已把闺房那些事情做得差不多。她犹记得他埋在她怀里?的模样,恶狼见?兔儿似的,衔住便?不放,又是吃又是揉,头?一回时,可真是吓坏了她。
玩闹都能如此,真来会是怎样的情形?
岑雪蓦然有些后怕,胸膛里?“突突”的,掺杂着意味不明的悸动,皮肤莫名燥热起来,人像被炭火烤。
原以为要多等些时候,这次不等岑雪把内心里?的想法厘清楚,房门“咯吱”一声,竟被人推开?了。
进来那人一袭红袍,正是危怀风。
候在槅扇外的喜婆笑脸相?迎,恭请危怀风进来完礼。春草、夏花捧着托盘来,呈送合卺酒。
危怀风眼尖,瞄着岑雪含羞低眉的模样。
“喝过?了?”
“没有。”
“那脸怎么红成?这样?”
危怀风俯身,在那铺霞似的美人面上一摸,指腹厚厚的,粗粝的茧擦在细腻肌肤上,岑雪心尖发颤。
危怀风唇角笑意更深,接过?合卺酒杯,与岑雪交手对饮。礼毕,喜婆、春草、夏花一行恭祝两?人鸾凤和鸣,离开?新房。
岑雪一颗心跳得更快,“噗通噗通”的,像要从耳膜底下震出来。她屏住呼吸,偷偷长吸一口气,想要尽量镇定一些。危怀风尽收眼底,勾唇笑着,抬手解开?衣襟。
岑雪看见?他单刀直入,衣衫就那样敞开?来,杏眸圆瞋。
危怀风外袍敞开?,雪白的里?衣晃进岑雪眼里?,领口处是一片深蜜色的皮肤,锁骨匀称,脖颈有些筋脉的痕迹,喉结突起。他的脸轮廓很分明,从下往上看,能看见?清晰的下颌角,他垂着眉睫看下来时,眸光微闪,像极琥珀。
“怀……”
岑雪话没说完,被他俯下身来堵住嘴唇,他亲得不霸道,吻一下后便?挪开?,但?是说出来的话不容置喙。
“这次是来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