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新宅的后花园与岑家相邻,次日一早,危怀风领着岑雪来看?那棵刚栽种下来的石榴树。
角天候在月洞门旁,揣手看?着两人?恩爱依偎的模样,满脸憨笑。
后方传来脚步声,角天转头,看?见金鳞走来,伸手便拦:“大清早丧着个脸,干什么呢?”
金鳞抬手,指间?握着一封信函:“有少爷的信。”
“很急吗?”
角天先问,一副城门侍卫查人?的架势。
“雍州来的。”
金鳞不答急与否,说明信的来路,既是从雍州而来,那多半是与九殿下王玠相关。
角天却不买账:“既然不是急事,那便先缓缓,你没看?见少爷、少夫人?在做什么?”
金鳞往墙角那头瞥一眼:“在做什么?”
角天恨铁不成钢,摇头:“听说有人?在少爷、少夫人?大婚那天送了一把匕首做新婚贺礼,那人?不会是你吧?”
金鳞耸眉,满脸写着“如何?”
。
角天咂嘴:“金鳞呀,我看?你跟二当家的缘分是越发深了,要不下次回西陵城,找少爷给你俩撮合一下,你认二当家做干爹算了。”
金鳞白他?一眼,便欲上前,墙垣那头倏地传来一声“阿姐”,声音俏皮,似燕雀在树叶底下一扑腾,唤得人?心口一跃。
金鳞跟着收住脚步。
“阿姐!姐夫!”
墙外?又传来一声呼唤,声音稚嫩热情,乃是岑昊。
岑雪讶然,挪至那一面?墙下,贴着墙,听见那头传来岑茵、岑晔、岑昊三人?说话的动静,啼笑皆非。
“你们几?个怎么来了?”
“我们来看?看?阿姐,阿姐一天一夜都没回家,我们想你啦!”
答话的人?是岑昊,语气前所未有地乖顺,岑雪哼道:“我离开家那么久,也没见你想过,为何这?次才走一天,你便开始想了?”
“还能如何?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这?是岑晔的声音,老成持重。
岑雪会意,瞄一眼身旁的人?,往对?面?问:“昊儿,你想的人?究竟是我,还是另有其人??”
“我……”那头支支吾吾,“自然是想阿姐。当然,阿姐刚与姐夫大婚,要多陪一陪他?,昊儿可以等。”
“昊儿。”
危怀风出声,纠正,“你阿姐不是陪一陪我,是一直陪我。”
那头“啊”一声。
危怀风更捉弄得起劲:“以后若无要事,她不会回来看?你了,你若是想她,得来登危家的门。”
岑昊倒是不慌,恢复神气:“什么时候都能来吗?”
“嗯。”
“那现在呢?”
岑雪打断:“昊儿别听他?胡说,你不用来。你若是想我,我随时回家来看?你,把他?一人?撇在这?儿。”
危怀风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