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雪记得林况以?前说危怀风这人脾性放浪,不爱拘在一处,住在危家寨时,一年有小半年的光景都在雁山底下?转悠。当初她初次拜访危家寨,便没见着他人影,硬是在岗楼大门外等了大半天?才得以?见他一面。
丹阳城不算大,但也是古城一座,城里各处都有名胜在,很多地?方值得一游。岑雪想着过?几日便要离开,下?次再?来时,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便打算与危怀风选些地?方玩一玩,顺便叫上木莎,一家人走走看?看?,也算是不虚此行。
午膳后?,岑雪从书架取下?一本丹阳城的地?志,大概看?完后?,圈出几个地?点,问危怀风想去哪一处。
危怀风看?完,不答反问:“你想去哪儿?”
“平福寺?”
岑雪提议,“启程前,先在寺庙里拜一拜佛祖,也算是求个平安?”
“这么功利,不太讨佛祖喜欢吧?”
“……”岑雪瞪他一眼,指着书卷上的另一处,“那去望山阁?听说那里能俯瞰全城,日落时,风景更为壮阔,楼里的酒菜也是不错的。”
“走的头一天?,在那儿宴请岑家人吧,人多些,观景更热闹。”
岑雪心想也是,接着翻看?书卷,可是其?他去处都相较远一些,半天?以?内怕是来及游玩。
“那么想出去玩?”
危怀风看?着她认真琢磨的模样,怪声道。
“不是你想?”
岑雪目光抬起来。
“我?”
危怀风耸眉,满脸无辜,“我什么时候说过?想要出去了?”
岑雪抿唇:“三叔以?前说,你平日都不爱拘在家里,总往外跑,在山下?待个十天?半月、一年半载都是有的。”
“听他瞎扯,在外面晃荡一年半载,跟被扫地?出门有什么区别?”
危怀风腹诽林况多嘴,却也承认,“不过?,以?前在家里的确待不住。少年心性嘛,总感觉外面的世界热闹些。”
“那你现?在不要热闹了?”
危怀风心念一动,大概猜出她心思来了,挑唇应:“要啊,你陪我热闹热闹?”
岑雪怔忪。
危怀风指指房梁顶:“六百多两买的新宅,往后?估计也没什么机会住了,不多待两天?,很是吃亏。与其?往外面跑,不如你我在家里热闹热闹。”
“怎么热闹?”
危怀风勾勾手指,示意她挨过?来听。岑雪忽有所感,翻着手里的书卷,不肯动:“又没外人有在,你直说便是。”
“那我说了?”
岑雪看?他,等他说出来。
危怀风半点不臊:“新婚夫妇,似漆如胶,闺房当中,何处不可以?热闹?床上可以?,窗前可以?,案上……”他眼神瞄过?来,落在岑雪身前,“自然?也可以?。”
“你!”
岑雪羞极,手里的书卷扔过?去。
危怀风接住,笑得狂狷:“来热闹吗?”
岑雪气结,想起他那天?夜里的孟浪样,面红耳赤。她原以?为像以?前胡闹时那样,等他弄出来以?后?便算是结束了,谁知道一回完,还有第二回、第三回。论体力,她不及他十分之一,那天?又吃醉了酒,被他拿捏兔儿一样,变着花样磋磨,次日醒来,全身骨头都像是被拆过?似的,处处酸痛。
这样的热闹法?,他是快活了,她呢?
夜里,春草、夏花来伺候两人洗漱,危怀风脱下?外袍,走至屏风旁,杵在浴桶前,朝岑雪勾手。
“来。”
“做什么?”
岑雪刚走进来,莫名其?妙。
“热闹热闹。”
“……”岑雪瞪他一眼,走去镜台前拆发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