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楼上方的哨兵觉察,吹响号角,将领闻声?赶来,斥令放箭。金鳞救下一名妇人,从马背后取下弓弩,点燃箭镞上的油布,振臂射出。
“放!”
铁甲军里火箭齐发,黑夜瞬时被?点亮,守城将领看见前方奔涌而来的大军,面如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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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营里,角天赶来汇报战况:“少夫人,攻进去了!夜半时城里有士卒偷开城门,金鳞率领五百精骑突袭,解救城外百姓,少爷、严大将军紧跟着率兵齐上,不过一刻钟的功夫,便把盛京城拿下来啦!”
岑雪、春草、夏花等人皆是欢喜,相?视而笑。角天手舞足蹈:“少夫人,快,收拾行李,准备搬进城里啦!”
春草、夏花开始收拾,岑雪坐在案前,心头嘭嘭地跳,难掩惊喜:“夫人呢?也在前线作战?”
“当然,这次攻城乃是十拿九稳的事儿,别说是夫人,殿下都亲自挂帅了!如今天已大亮,城楼上方的人全是我们的铁甲军,少夫人就安心跟我进城吧!”
角天拍着胸脯,满脸骄傲。
夏花在镜台前收拾妆奁,听角天口气?这样?大,便想损两句,倏地发现异样?,颦眉搜寻。春草走过来:“怎么了?”
夏花疑惑:“你?可看见姑娘那盒珍珠粉了?”
春草摇头:“这两日都是姑娘自己梳妆的,你?问问看?”
夏花便拿着妆奁,走去找岑雪。
“何事?”
“姑娘,您爱用的那盒珍珠粉不见了。”
岑雪一怔,看着夏花捧在手里的妆奁,胭脂、唇脂、石黛样?样?齐全,唯独少了刚买来不久的那一盒珍珠粉。
似有所感,岑雪猛地想起前几日的一幕,脸色唰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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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悬中天,琉璃瓦上光芒四?射,严峪率人攻下皇城,杀开血路,危怀风、王玠跟着策马进来。前者头戴兜鍪,腰佩宝剑,骑在白?马上,自是英武夺人;后者玉肤俊容,肩披狐裘,亦一派从容潇洒。
从外城来这儿,伏兵重重,严峪带头杀敌,见招拆招,刀上已鲜血淋漓。论理说,外城既然告破,里头必然溃不成军,可谁想这一路以来杀机不断,埋伏在人群里的除开官兵外,竟然有残存的“饕餮”——这一帮走狗效忠起来,倒也令人钦佩。
“皇城里没有溃逃的迹象,梁王那厮怕是贼心不死,仍有后招。殿下,务必留心。”
严峪向来稳重,忍不住开口提醒。
王玠手拽缰绳,仰头环视,恍如不闻。
危怀风道:“殿下,叫你?呢。”
“哦。”
王玠回神,笑道,“知道了。”
严峪欲言又止,干脆抿住嘴唇,专心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