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就在昨天裴少戈也对他说过,不过指向的事物和人却大相径庭。
看着他没有言语,荆微骊扯出一个弧度极浅的笑。
随即双手拽住他的衣领,腰身前倾,在男人的脸颊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被她亲得一愣愣的,樊封眨眨眼,像个不谙世事孩童:“我不希望这个吻是出于怜悯。”
“当然不是,”荆微骊失笑,红唇嫣然,十指下的布料变得皱皱巴巴,连他胸口的那面缠枝纹也失了原本形状:“这个吻不是给北越王的,是给我夫君的。”
搂着她腰身的大掌不自觉加重,樊封低头吻住她,肖像已久的柔软被禁锢在唇齿间。
红蛇交缠,难舍难分。
趁着分开的空挡,他嗓音喑哑:“今晚我能回房睡了,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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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微骊是被惊醒的。
她咻然瞪大双眼,怯生生地望着窗外的雨色,手脚冰凉,不由自主地在男人怀中瑟缩。
她又做梦了,而且是好多好多个、串联在一起却又不相通的梦。
梦到了很多人,父亲、姐姐、二哥,还有他。
不愿意再去回忆那些魇色,荆微骊的眸光敛回来,继而看向还未醒的樊封。与平日里表露出来的气势逼人不同,樊封睡觉的时候出乎意料地乖。
听着他均匀又清寡的呼吸声,荆微骊开始走神。
他的睫羽又长又密,跟小蒲扇似的生在那里,俊朗的长眉轻轻蹙着,像是拦腰折断的山关。再往下,便是高挺的鼻梁,薄却锋利的唇,以及脸颊边缘的那颗小红痣。
一如既往的招人稀罕。她轻哂。
因是侧躺而眠的姿势,里衣领口半敞着,低头正好能瞧见那对精巧的锁骨,以及从锁骨开始,蔓延到看不完全的疤痕。
原本起伏不定的心也逐渐舒缓,又乖乖地从云端降回地面。这种莫名的温暖,让她有些不适应,却又心甘情愿地享受其中。
鬼使神差得,她伸出手,想去摸摸。
可不等指尖靠近,整只手就被人拿住,后者还恶劣地捏揉两下。
她又羞又赧地看过去:“你居然装睡!”
“哪有,是刚醒。”樊封笑笑,没有松开,反而变本加厉地又加大力道,就跟捏面团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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