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讨厌啊,这种很没用的感觉。她挑眉,满脸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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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层高悬,日头明媚。
樊封策马一路疾驰,到了西郊大营时丢下落地,直奔白敬棠的营帐。
后者被他的风尘仆仆吓一跳,发问:“老臣还以为殿下今日不来了。”
“本来是不打算来。”
樊封随意地翻了对护腕将袖口束起,原本松垮垮的衣袖立刻变得干练,眉宇间的锋利再无半点荆微骊往日会欣赏的书卷气。
他道:“今日鸿胪寺和礼部的人去找陛下了,不出意外,谈得应该是下月初迎接启国使臣一事。”
一听又是那桩糟心事,白敬棠的脸色也不大好看:“他们这次来势汹汹,应该是为了接霍小子回去,说来也奇怪,那小子被送过来快十年了,怎么这时候才被惦记上。”
“因为知道了十年前藏在他身上的秘密。”
樊封答得云淡风轻,可目光却不曾分给白敬棠半点,而是自顾自地从架子上取下了之前自己留在这儿的两册卷宗。
看着上面的字样,他缓缓解释:“当年霍平芜被送来时,其实是被喂了蛊虫的,那是一种当今世上已经失传的剧毒,据说人躯养蛊,假以时日虫吞经脉,是可以把人活活变成人药的。”
脸色咻然变白,白敬棠双手拍在桌案上:“那给他下毒的人是谁?难不成当年是为了直捣黄龙杀光夜氏子孙?”
“恰恰相反。”
樊封终于抬头:“给他种下蛊虫的人是他的亲生母亲,是为了让他活下来的最后一步棋。因为那毒古怪,分了子虫与母虫,霍平芜身上的是母虫,而当今启国国君身上的,则是子虫。”
“换句话说,霍平芜的生死,也牵着整个启国的局势,他们自然希望早些把人接回去,就算囚在牢狱中,起码也是能掌控在眼皮子底下的。”
终于理清了来龙去脉,白敬棠皱着眉呼出一口浊气:“那我们接下来应该如何?”
“先按兵不动,看看来接他的是何许人物,其次加强质子府那边的看守,派几个机灵的轮流来。”
随即,他又把一些事务从大到小地吩咐了一遍,中途也不忘询问军中目前的状况。
大半个时辰过去,这些晕脑袋的话才被白敬棠悉数吞咽干净。
见男人已经要走,他脱口而出:“说来你成亲也有段时日了,准备何时养个娃娃?”
听见那个字眼,樊封解护腕的手猛地一顿。
动作比之先前慢下来不少,如同喉头哽着一口气,他道:“眼下多事之秋,他不应该来到这个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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