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吗?”她问得直白又纯粹。
樊封顺着她的话说:“不苦。”
“骗人会变丑的。”撇撇嘴,荆微骊转而狠捏了把他的脸颊。
不软,摸起来却格外舒服,是很奇妙的感觉。
不急着收回手,她又咧嘴笑道:“王爷要是丑了我可就不要你了。”
樊封挑起一边的眉:“阿骊舍得做北越王妃的锦衣玉食?”
这倒是真不舍得。
被打中七寸,荆微骊憋屈地把手又藏回袖口下,开始摆架子:“你喂我喝。”
樊封笑笑,像伺候祖宗一样捏起玉勺舀药,又吹吹上面的热气,最后才送进她唇齿中,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像是做了千万遍。
苦涩在牙缝中蔓延开来,她抗拒地咬着下唇:“果然是骗子。”
很快,小碗见底,荆微骊苦得直打颤。
赶在她数落自己前,樊封又利索地塞给她一颗甜梅子,由衷道:“这样就不苦了。”
认真得嚼起甜梅,荆微骊倒真的放过了眼前人。
可这回她安分下来,就换人开腔了。
将小碗归置到一边,樊封了故意摆凶脸,一本正经地看过去:“阿骊,我有那么吓人吗?”
眨巴着眼“啊”了声,她显然没反应过来,便又听见男人神色幽怨地说:“都成亲快月余了,你还能梦见我提着剑要杀你?”
竟是值这个……
又眨了两下眼,荆微骊赶紧扯过被子遮脸,可光线都不曾完全遮盖,后者就被人毫不留情地拽走。
无奈对视后,荆微骊避无可避:“梦而已,都是相反的,这才证明我待王爷的心天地可证、日月可鉴啊。”
樊封哼笑:“继续说。”
见他还挺受用,荆微骊一边腹诽难伺候一边又信誓旦旦地说:“王爷先前不是怪我将你梦的太少了吗,可我现在所有的梦里都是你,你怎的还挑剔起来了?”
说罢,她主动去拉男人的粗粝大掌,柔弱的指腹不经意间擦过虎口上的长疤,心里头再起激灵。
但依旧硬着头皮道:“夫君莫不是嫌弃我了?所以才揪着我做的梦不放?”
原本拭目以待的笑容逐渐变得森然,樊封承认,虽然前脚被她取悦到,但又不自觉佩服起这丫头给他戴高帽子的本事。
字字珠玑,倒是好口才。
面无表情地抽回手,他弯着食指在她鼻头上剐了下,才不紧不慢地岔开话:“对了,我是不是忘了跟你说章兰尽已经咬舌自尽一事?”
许久没有听到过这个名字,荆微骊有那么一刹那的恍惚。
她冷淡地“哦”了声,满脸的不以为然,还悄然又把称呼换回去:“王爷想拿这个试探我?看来是这两天床睡得舒服、又开始惦记回地上了。”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