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荆微骊缓缓收回目光,李琼薇审视地问:“我还以为你很厌恶他呢?”
荆微骊耸肩:“先前是,但是我想了想,觉得那些腌臜事说到底都源自他生母而并非他,况且只要他日后做个乖弟弟,我不是不能接受他。”
穿过绣楼的小院,一切都是熟悉的样子。
参天的梨花树,有年头的秋千,还有她每年都会买盆新的再与往年买的摆在同一排的花。
心窝一暖,荆微骊道:“王府虽然宽敞又奢豪,可给我的感觉总是冷冰冰的,远不及这里。”
“那人呢?也是冷冰冰的吗?”李琼薇乐了,专门问她痛处。
“人啊,那可就太热了,整日里都跟壶沸水似的,摸着都嫌烫手。”顺着她的话说到底,荆微骊笑得大胆。
李琼薇捂嘴,不敢贸然跟话。
毕竟这荷京之内恐怕也只有她的这个小姑子有资格这般形容北越王了,毕竟在这之前,能跟后者扯上最多的词可是“棺材脸”和“鬼阎罗”。
把人引进内室后,荆微骊特地从礼物堆里找出来一幅牡丹图,一并送到二嫂手上。
李琼薇酷爱牡丹也算是人尽皆知的事,但这么一幅栩栩如生的牡丹图却极为罕见,她不好推辞,但收下的时候心脏都跳得更快了几分。
“我也不知道该送二哥什么,不如嫂嫂亲自给他选选?”
李琼薇也不假客套,一眼相中支价值不菲的狼毫笔,临走前还说要让荆云泉回家后亲自来谢她。
尽管荆微骊苦笑着再三说了不用。
卧房内没有站别的侍从,荆微骊沉溺于片刻的宁静,在小房间内踱步走了几圈,心里弥漫出异样的喜悦。
不一会儿,连灿又跑过来,比之先前狼狈了不少:“不行,那畜生比它主人还难伺候,我一靠近就嗷嗷乱叫,你得过去瞅瞅。”
别,我比你还害怕。
荆微骊苦涩地腹诽一声,但想起男人跟她做的约定,顿时觉得自己不行也得行。
出门前,荆微骊驻足又朝少年看过去:“别忘了他给你布置的功课,到时候你若是考校没过我可不帮你说好话。”
连灿翻了个白眼,狂劲比之她丝毫不差:“我才不管那家伙呢,他让我练我就练啊,谁知道合不合适我学。”
冷着脸白他一眼,荆微骊双手环抱,姿态满是不容置否的气势:“有时候我是真看不出来你是真傻还是装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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