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封起初不理睬,但当荆微骊重复一遍且其腔调隐了丝丝缕缕的哭意后,他才满脸懊悔地将人放下来,让她坐到了桌案之上与自己平视。
看着那双明明勾人却又无比澄明的桃花眼,樊封心里窝火:“你故意气我?”
“明明是你在气我,”荆微骊撇嘴,不满地瞪回去,丝毫不怯:“不舒服就是不舒服,你有什么好跟我藏着掖着的。”
樊封也急了,但更多的还是委屈:“我那不是怕你觉得我很弱吗?”
“可我知道你并不弱啊。”
有些看不透他的意思,荆微骊拧着眉心,原本扶在他肩头的手也缓缓下滑,撑在了男人胸膛前:“所以你为什么会别扭那些根本不重要的事?”
樊封噤声一瞬,他承认,自己答不出来。
见他不说话,荆微骊知道刚刚那些话戳到了这人痛处,挑挑眉,继续道:“樊封,我觉得你对我不够坦诚。”
“我没有。”男人低垂着眉眼,当即说:“我只是怕……”
不等他说完,荆微骊就一语道破:“怕什么,怕我知道后嫌弃你?你未免想太多了,你越是不想让我知道我才越是会不喜欢你。”
果然,这三个字飘出来,樊封不顾一切地看过来,但眼神却是以一种她极为陌生的样子。
像是一只没人要,只能流落街头的小黄狗。
她的心软下去半块,但依旧拿出姿态:“快点,承认错误,不然我可就真生气了。”
“对不起。”他郑重地吐出三个字,又去捋她的发丝,将它们都顺到了她耳廓后面。
被他的手指无意间触碰到耳垂,荆微骊敏感地吟了声,又不受控制地耸起半边肩:“好了好了知道了,别乱摸。”
想了想,樊封还是又说:“阿骊,这样好不好,以后我哪里做得不对、说的不对,你能不能直接告诉我,别不理我,更别故意去找别人说话。我真的不想经历之前那次了。”
他指得自然是刚成亲没多久,他就连着三天没睡过床那事。
荆微骊也明白,因此抿抿唇,用手去捏他下巴,甚至还轻轻地用指尖挠了两下:“嗯,好。”
彻底得了甜头,男人凑上去贴着她的颈窝,低低呼出一口气:“阿骊,只要你想我都愿意给,但是,必须也得你愿意张开手来接才行。”
指肚有一下没一下地被蹭着他喉结,荆微骊故意不答,笑意甚浓。
窗台外不知何时停下只鸟,它蹦跶蹦跶地跳了两下,又怡然自得地转了几圈,最后又因屋内的响动扑扇着翅膀飞走了。
姿态着急忙慌,远远瞧着,还有两分羞愤惊恐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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