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也知道她在利用他,可他心甘情愿。
至于她脸上的疤,则是因为前两年的一次贪心所致。
好好的肌肤被几只毒性至暴至烈的毒蛛啃上,又因为她太过自负傲气,没来得及敷药,这才留下了如此丑陋的痕迹。
“对了,刚得到消息,樊封本来明日要陪他夫人到灵阑寺祈福,但据说朝中有事,便只有他夫人一人独来了。”
采薇笑笑:“这不是更好吗,一介弱女子,更方便我下手。”
她说的是我,并非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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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微骊是辰时到灵阑寺,滚烫的旭光被层层叠叠的团云遮盖,难得清凉。
连灿比她还不信神佛,只懒洋洋地抱着脑瓜勺跟在后面,步伐吊儿郎当,如果细看甚至能发现还隐约有点一瘸一拐。
荆微骊回眸瞥了一眼,又憋笑似的收回目光。
毕竟不忍心戳破某人的嘴硬也很不容易。
照例,她见了母亲的牌位后便要走了,可不曾想有位年轻的小沙弥突然跑出来,说有位樊姓男子在后院等她。
她下意识想到了樊封,还忍不住感慨明明他才是小孩子,居然还准备了这种小手段。
而且想到他的前车之鉴,特地让连灿在石墙拱门三十步外等自己。
正值暑夏,灵阑寺后院的各色花种如花如荼得开着,比起姿态妖艳的芍药,清丽寡淡的梨花就显得太过没滋没味,可不知为何,只要一靠近,她还是忍不住地想多看两眼。
又朝前走了几步,她皱眉,并没有找着樊封。
正当她以为那人是准备突然出现吓她一跳时,耳畔率先响起另一道声音。
是个年轻女子,且很陌生。
“你就是荆太师的小女儿啊,果然生得一副玉骨冰姿的好皮囊。”
顺着声音看过去,说话的人姿态慵懒地倚靠在假山上,双手环抱在胸前,身着一袭藏青色圆领袍。明明是女子,却穿了男装。
银色的半边面具奇异诡谲,似奇闻异志中的精怪。
下意识蹙起眉头,荆微骊定定看过去:“姑娘当真是有闲情逸致,居然顶了旁人的名字戏耍我。”
年轻女子哼笑一声,站直身子朝她缓步走来,道:“他可算不上旁人,于你不是,于本宫,更不是。”
本宫!
荆微骊的眉心皱得更狠,脑海中不断沸腾翻滚、海浪一茬茬拍在礁石前。
这个自称太过特殊,当今的荷京敢这么说话的,应该只有长公主一人,可眼前这个,怎么看也不是长公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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