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清他的五官,仿若机关盒被摔得四分五裂,里面一切的隐匿都没了意义。
接住被抛过来的玉瓷小瓶,又听见面前的男子啧啧自言:“你的体质可真奇怪,明明藏了十几种毒,竟然还能活的好好的,有趣。”
樊封没有说话,只面无表情地将玉瓷小瓶收好,转身离开。
天光大亮,层层叠叠的浅色云影围在一处,偏偏都不敢靠近那抹绚烂的华曦。
回到王府后,樊封刚拐过长廊的弯,就看见青瑶抱着盥洗的物件从卧房走出来,脸上还带了点红晕。
“见过王爷。”看见是他,青瑶匆忙回神行礼。
樊封面无表情地“嗯”了声,又问:“王妃刚起?”
青瑶讪讪答道:“本来是起了的,但得知时辰尚早又说还想再睡会儿。”
“行,本王知道了。”
凝视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青瑶低低地叹了口气,又下意识摸摸自己滚烫的脸颊。
其实方才她没有实话实说,王妃之所以又钻回被子里的缘由,是因为后者无意间瞅见镜中的自己,尤其是脖颈处、胸前、乃至玉背、腰侧的红痕,不计其数。
用王妃的原话就是——
“要等着罪魁祸首回来兴师问罪”。
玉瓷瓶在掌心颠了两下,樊封用另一只手扣了扣门,柔声问:“阿骊,我可以进来吗?”
很快,屋内传来瓮声瓮气的一声嘟囔:“随你,爱进不进。”
嘴角噙住一丝笑,他推开门。
房内依旧燃着熟悉的香气,银色的尖顶小炉上雕了妖治的图案。目光一转,定在榻上那个把自己裹着被子缩成一团的人。
他忍着笑意靠近,故意去扯被角:“说起来我也有些乏困了,不如同阿骊一起睡个回笼觉?”
“你走开呀!”荆微骊奓毛地跪坐起来,一把将人推开,气呼呼地瞪他。
她这一套动作下来,果不其然,如雪似玉的肌充斥在空气中,任由男人的视线停留在上。
她喘着气,胸前略有晃动。
察觉到他算不上多友善的目光,荆微骊又赶忙拽回被子,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确保露不出来一丁点儿才道:“一回来就满身登徒子做派,北越王殿下真是体面极了。”
樊封笑笑,也不再有进一步的动作:“可本王怎么瞧着,王妃甚是喜欢这幅登徒子的模样?”
脸颊一热,跟被擀面杖滚过似的不自在。
她低下头,将眼底那点不便言说的情愫着急忙慌地藏住:“没有。”
“本王记得,先前有人说,把谎话挂嘴边是会变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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