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的灯越看越稀罕,荆微骊转身望向双手大包小包的樊封,兴冲冲道:“是不是跟你很像?”
樊封顺着看过去,哂道:“我可不认为我是如此乖巧的物件。”
见他不配合,荆微骊气鼓鼓地抿唇,道:“可它跟你一样有红痣,而且都在脸颊下侧。”
樊封作恍然大悟状,还真像模像样地看了圈,这才中肯地点点头,算是承认了她的话。
二人没有直接回客栈,而是到湖边包了一只画舫。
坐在船上,荆微骊看着不远处的灯火通明,那是扬州城最有名的三十六舫,里面坐也是芳名早就传到京城的艺伎们。
空灵悠扬的歌声沿着水色传过来,她听得入迷,似懂了为何那么多英武不凡的将军却抵不过所谓的美人关。
眸光一偏,她看向神色淡淡的男人,忍不住道:“不好听吗?”
“没,”樊封看过来,放下了手中的酒盏:“方才失了一瞬的神。”
见他一副不为所动的姿态,荆微信挑眉,直接歪进他怀里,缓缓道:“我方才还听见了琵琶声,没你弹得好。”
搂着她的腰肢,樊封微微用力,让她可以靠得舒服些:“那等回京后我再弹给你听。”
想了想,荆微骊又坐直一些:“其实我们可以合奏,我琴弹得还挺好的。”
闻此,樊封饶有兴致地看过去,嘴角升起丁点儿弧度。
他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书呆子,认识她前便听过很多次有关她的事了。除了一身顶顶的美人骨外,便是她出神入化的琴技。
不少人还还夸,说她是得了天上琴仙的传承。
可樊封觉得,那些人说的都不大对。
他的阿骊明明还有那么多招人疼的点,可他们却独独只瞧见了皮囊与才艺。
如此想着,他抬手捏住她的下巴,让她与自己对视:“阿骊谦虚了,你的琴技可不是一句‘挺好’”
荆微骊瞳仁亮晶晶的,反问:“可我不记得有在你面前弹过呀?”
樊封颔首,解释:“记得是有次哪户高门设宴,我隔着道墙听了一耳朵,但可惜只有半首曲子。”
顿了顿,他又接上:“是《扶苏引》。”
下意识“啊”了声,荆微骊总算想起那次。
说来有些不好意思,其实那日她小酌后有些醉意上头,本就晕乎,还特地选了首刚学不久的曲子,犹记得那时光开头就弹错了三四个音呢。
果然,紧接着又听见他幽幽道:“不过本王记得,《扶苏引》的前调是极激昂的,可那时阿骊却坠了又坠,莫非,是弹错了?”
荆微骊鼓起双颊,愤愤不平地瞪过去:“怎么,还不许人犯错误了?”
“许,自是许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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