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怀疑,白小梨今天身上是一定会多出几个手掌印的。
她的长发因后仰而披散,像流动的瀑布,周凛冬怎么也抓不住,只能更加急躁地掌控她的后脑。
热吻戛然而止。
周凛冬狼狈地抱紧了她,声音哑得像是最粗糙的砂纸,每一个字代表一个颗粒,中间连着焦急的气息:“有没有空房间?”
白小梨张着红红肿肿的嘴唇说:“没……”
周凛冬懊恼地皱紧了眉,像是吃不到鸡的二百斤小孩。
“逗你的。”白小梨咯咯乐,“二楼有啦!走?”
于是指挥员驾驶着她的肌肉坦克出发。
周凛冬虽气血上头,却还知道要脸,完美躲避了所有可能遇到的夜班志愿者,顶开了那扇门。
门梢锁死,今天一只苍蝇也休想逃出去。
这是个杂物间,借着皎洁月色便好,无需开灯,周凛冬坐在一张椅子上,让白小梨背对着他,连撕带咬,将吻烫在她的脸上。
“并住,乖。”
在这个小岛想买件衣服挺难的,所以周凛冬很谨慎地把黑色小短裤折好、放在了一旁的柜子上,特意没有弄坏。
庞然怒目而视,似有高温天气的地面那么滚烫,白小梨颤了颤,腹部不自觉收紧,她清晰地看到自己的肚脐上方被撞出了一个小坑,而其他地方,不提也罢。
哥斯拉因饥饿而大闹的时候,从不心慈手软。怪兽搅起风浪雨水,让人惊恐到身体蜷缩震颤,它喷出代表结束战局的火浆,缓缓坠向大地。
捏着她抽筋的脚,周凛冬笑得满足又不满:“没用。”
白小梨紧闭着眼睛,仍没回过神来。
事实证明,周凛冬的确是个爱干净的男人,他用一块抹布把这里恢复原状,除了些许模糊的气味,什么也没留下,甚至还好心地消了消毒。
白小梨在后半夜悄悄溜回了自己的大通铺,周凛冬站在医院外面,对着某一扇窗呆望良久,转身离开。
白小梨趴在窗边,像目送爸爸出差的小孩那样不舍,眼眶红了。
她好想好想周凛冬的。
昨天有个消防员感染了霍乱,被紧急送来治疗,那么高大的一个男人上吐下泻,把自己弄得满身脏污,在病痛面前,丢失了所有的骄傲与尊严。
她情不自禁联想到了周凛冬,心疼了好一阵。
希望这里赶紧恢复正常,她想蓝蓝和舅舅了。
钻回睡袋里,白小梨疲惫地合上了眼。
醒来时看到的是萃娜犹犹豫豫的小脸,白小梨打了个哈欠,问:“怎么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