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想起来了,你不是那个直播里的人,就是那个方什么桃!反正家里可有钱的那个!”蒋春乔越看越觉得她眼熟,灵光一现当即大呼小叫道。
“我叫方念桃。”方念桃有点尴尬,合着这位老师就没听清楚她叫什么啊。
“对对对,方念桃,年龄大了记性不好,您别见怪,我还看过您的直播呢,我家小孙子给我看的呢,您和那个主持人的直播,哎呀现在可火了,那个主持人不是您的朋友吗?她现在特别厉害……”蒋春乔仿佛开了水阀的门,机关抢似地,声音又大,语速又快地说了好多。
方念桃耳膜有点疼,但还是温声解释道:“我跟林清月不是朋友,老师我们这次来不是来讨论我的,是江眠。”
她示意了一下旁边的人。
蒋春乔拍了一下大腿,刚要说话,厨房里的水壶开了:“我去给你们倒茶!”
她一走,客厅顿时安静下来。大柱跟手下对视了一眼,这位阿姨热情的有点离谱了,尤其是他们感觉出从一进门开始,这位的眼睛就没离开过那堆带来的礼物。
她看着十分市侩。
蒋春乔倒茶回来,方念桃害怕她再把话头扯开,在她坐下后主动道:“我们江眠的情况您也了解了,能跟我们聊聊当年的情况吗?”
这可是个套近乎的好机会,蒋春乔立刻回忆往昔:“那个时候我在朗莎国际幼儿园担任活动老师,江眠很小就来到我们幼儿园了,因为性子软年龄又小,哎哟可别提了,好多人欺负他,我当时是老师,肯定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存在,所以……哎我忽然想起来了,我们班当时有两个江眠呢。”
“什么?”方念桃没明白,旁边一直无动于衷的江眠却动了一下。
“就是谐音字,不同名也不同姓但声韵是一样的。”蒋春乔说着,生怕她不明白,就拿出纸写了一遍两个孩子的名字。
一个叫姜绵。
另一个叫江眠。
蒋春乔干巴巴的手指,指着前者大加赞赏,甚至有些讨好道:“这个名字取得就特别好,棉,绵绵瓜瓞的棉,一听就特别有福气,方小姐您说对不对。”
方念桃欲言又止。这个时候,一直没有动静的江眠忽然把口罩跟帽子全摘了,顶着一张清绝的俊脸面朝蒋春乔看去。
眼下那颗标志性的小红痣在灯光下夺人心魄。
蒋春乔先是被这个男生出挑的样貌震了一下,紧接着看着那颗小红痣,她脸上热情的笑容直接僵住了。
“蒋老师?蒋老师?”方念桃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刚才还激情澎湃的蒋春乔定定地看着沙发上紧靠着方念桃的江眠,布满细纹的脸上有一丝骇然闪过,她面色发白,连忙躲开江眠的视线,不知所措地站起身,结结巴巴道:“我、我去看一下锅,我还坐着锅呢……”
说着,她手忙脚乱地走进了厨房里。
方念桃不明所以,她甚至感觉主系统是不是给错资料了?为什么这个老师刚才还好好的,一看见江眠跟见了鬼似的。
江眠叹了口气,低眉垂眼不语。
方念桃心疼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声安慰着,却没有看到他眼眸里一丝暗芒闪过。
等蒋春乔再次出来后,脸上还有些虚汗,她问道:“江眠、江眠这孩子记忆真的没了?”
方念桃点点头。
蒋春乔长吁口气,在方念桃狐疑的目光下,她讪讪一笑,表情立刻带了些愁绪,支支吾吾道:“我这不是、就是那个、这个孩子太可怜了,我心疼,其实忘掉过去也挺好,毕竟、那个这孩子其实……”
“抱歉,我想问一下,你真的是蒋春乔老师?”方念桃抬手捂住了江眠的耳朵,皱眉问道。
江眠一脸茫然地看着她,乖乖被她捂耳朵。
“我当然是了,我现在可以给你看我的身份证跟当时的就业照片,我、我就是这么多年没见江眠了,有点意外。”蒋春乔表情悻悻,坐的离方念桃有点远的距离,有意无意地朝江眠看去,有些不解又有点排斥。
“那我们继续说以前的事情吧,听说你曾经保护过江眠对吧?”方念桃问道。
蒋春乔咽了下口水,眼神晃动,余光忽然瞥到放在自家餐桌上的高昂礼品,牙一咬道:“是的,没错,我跟方小姐您说啊,当年江眠又小又弱,家里人……家里人对他的照顾也有些疏忽,我们幼儿园学生的父母都是有钱人,江眠身份有些……尴尬,所以会引起其他小朋友的排斥……”
蒋春乔绞尽脑汁地回想着当年小江眠在幼儿园里的状况,他是私生子,正主的双胞胎兄妹也在这家幼儿园里上学,所以那个时候又瘦又小,脾气还很好的江眠就经常被双胞胎中的哥哥拉帮结伙的欺负,打翻饭碗,推搡,放虫子都是小事。
她当年也想管但这毕竟是人家的家事,江眠的妈妈私下只让她多照顾双胞胎,至于小江眠,人家太太根本不在乎,所以当年,她对小江眠被欺负的事情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直到那一年冬天,四个孩子被绑架,小江眠被连捅三刀,差点死了,之后这孩子就被他妈妈送到国外,听说是死了,怎么……又回来了?还傍上了这么有钱,不能得罪的主儿。
蒋春乔努力将姜绵跟江眠的事情结合在一起,凸出自己保护孩子不受伤,呵护对方幼小心灵的一位好幼师形象。
眼看方念桃神情逐渐认真,蒋春乔越说越收不住嘴,嘴皮子秃噜:“江眠这孩子从小就聪明,我觉得跟他爸爸有关,毕竟这孩子的爸爸当年可是我们省医院急诊科技术最好的主任,人家现在估计得是院长,他妈妈也是一名……”
“一名什么?”方念桃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