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跛脚李又扭头冲那四个侍女道:“你们挨个儿过来给阿宁姑娘见礼。”
那四个侍女依次上前正要给姜曦歌行礼时,却被姜曦歌拒绝了,姜曦歌摇摇头:“我这里用不着人伺候,李伯你让她们回去吧,至于祁明照那边,我会自己跟他说的。”
跛脚李没想到,姜曦歌竟然一个都不留,他嗫喏问:“可是小老儿挑的这些人不合姑娘的眼缘,若是这样,那小老儿这就重新再去挑几个。”
“不是。”姜曦歌见跛脚李面色不安,便解释道,“如今诸事我已经习惯所有的事都自己做了,她们跟着我反倒不自在。”
“可这是主帅的一片心意。”跛脚李怕不好给祁明照那边交代的,便想了个折中的主意,“若四个姑娘不喜欢,那不如只挑两个留下来,平日帮姑娘做些琐事,姑娘若闷的时候,她们俩也陪姑娘说话解闷?”
见跛脚李眼里已有哀求之意,姜曦歌不想让他为难,便选了一对年龄小的双生姐妹留下来。
那对双生姐妹立刻欢欢喜喜朝姜曦歌行了礼。选过侍女之后,姜曦歌便去了胡三娘的酒肆。
胡三娘平日都是睡到快午时时才起来,但她知道姜曦歌今日要搬去祁明照的主帅府,所以特意早早就起来了。可谁曾想,她起来时,姜曦歌已经不见身影了。
如今见姜曦歌去而复返,胡三娘不禁揶揄道:“我还以为,你就这么招呼都不打一声的直接搬去主帅府了呢?”
“别人我可以不打招呼,但是不能不同三娘你打招呼。”姜曦歌浅淡笑了笑,“而且我的行囊都还在这里呢!”
“祁明照既接你过去住,怎么可能缺你衣物嘛。”胡三娘摇着扇子,跟着姜曦歌去了她的房间。见姜曦歌坐在床畔收拾她的衣物,胡三娘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没忍住,她压低声音道,“阿宁,你当真就这么住过去啦?”
姜曦歌收拾衣裙的手一顿。
虽然胡三娘没有明说,但姜曦歌却懂了她话里的意思:她就这么没名没分的住过去了么?
但胡三娘说这话时,眼里没有鄙夷,而是对她有深深的担忧。见姜曦歌看过来,胡三娘直接坐过去:“阿宁,论理这些话我不该话,但我们同是女子,你与我又住了这么久,所以我讨个嫌多说几句。男人的话,你可以信,但不论什么时候都只能信六分,剩余四分,要记得给自己留退路。”
胡三娘的事,姜曦歌略有耳闻,被丈夫骗身骗心骗钱,最后丈夫病亡了之后,胡三娘靠给人杀了两年猪才还了清欠人家的银钱,而后开了这家酒肆。
她今日说这番话,不过是怕她有朝一日,重蹈她的覆辙罢了。
姜曦歌知道胡三娘的好心,所以她向来清冷的嗓音柔和了下来:“三娘,你的担忧我明白,但我信祁明照。而且其实不是祁明照不想明媒正娶的娶我,而是我觉得那些事情太繁琐了,我懒得再嫁一次了。”
听姜曦歌这么说,胡三娘才知道是自己误会了,她便没再多说什么,而是帮着姜曦歌一并收拾,末了又问起姜曦歌,祁明照昨夜说扩充酒肆一事。
她们这厢正说着,楼下便有人在喊胡三娘。
胡三娘趴在窗口朝下看了一眼,发现来的是祁明照的军师,她立刻飞奔下楼欢欢喜喜将人迎进来。然后军师写好契约书,之后由胡三娘与姜曦歌签好字之后,那军师便将契约书一式两份分给她们两人,末了又将隔壁铺子的地契交给姜曦歌。
姜曦歌原本是要给胡三娘的,结果胡三娘看了一眼之后,便道:“放在你那里保管就好。”
姜曦歌便也没推脱,收好地契,然后与胡三娘告别过后,便又回了主帅府。彼时,跛脚李已经将姜曦歌要找的人找来了,姜曦歌用攀膊将袖子缚好,然后冲着那帮人道:“诸位跟我来吧。”
那帮人立刻跟着姜曦歌去了主院。
原本姜曦歌刚搬过来,祁明照担心她不适应,本是要赶回将军府的。可偏偏军中公务繁忙,只有夜里能得片刻闲暇。
但祁明照怕自己夜里回去让姜曦歌误会,便只能让人给姜曦歌捎信过去说一声。
姜曦歌那边回说,让他先忙他的,她这边一切都安好。
再加上这几日祁明照确实分身乏术,大月如今虽已归属姜国的领域了,但原来大月国的百姓安置却是一个很大的问题,再加上大月虽然已经亡国了,但坊间百姓总有一些不安分的。
等祁明照处理完这些事时,已是八日过后了。
甫一得了空,祁明照当即便打马回城去见姜曦歌。结果一路疾步回了主院之后,瞬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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