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哀嚎:“我那是不小心!!”
闻光抄起一张桌子:“以后见着我花盆就道歉听见没?”
“……靠,”那人咬牙,一脚踢在闻光手腕上。
桌子直接飞出去数米,哐当一声砸在地面!桌子腿碎了一角,碎裂的木块溅到一截黑色衣摆下。
衣摆的主人停住。
周遭温度有瞬间下降。
石小春头皮轻微一炸,轻咳几声,提醒了打的火热的学生们。
“……是先生。”
“快快快先生来了。”
“哎呦别踢我!”
他们纷纷站起来,带伤的不带伤的,全都站起来行礼,就是这礼节各不相同,有抱拳的,有弯腰的,有半跪的,还有转圈踮脚的……
吵闹声顷刻间消失无踪。
这里静的可以听见少年郎们还没平复下来的呼吸声。
梵泽昏昏沉沉间,缓缓抬起头,先是看见了一双脚。
那位相貌年轻的先生等他们静下来后,才抬脚继续往前走。
在往上,是略显宽大的黑色衣摆,用了薄但保暖的皮子制成,袖子处也宽,黑色的衣服衬得先生的腕骨更加苍白清瘦。
他手中握着根不知道做什么的长条木板,头发用了红带低束着。
雪色的长睫毛微翘,平视前方。
他落脚很轻,但很稳。
他越靠近,便越隐隐叫人觉得喘不上气,不由自主将头低的更往下。
梵泽生病了,鼻子不透气,窒息感更明显,屏住呼吸,不敢乱看了。
气氛跟凝滞了一样寂静。
只剩下宁刃和他身后石小春的脚步声。
宁刃走到最前面的那张桌子前坐下,戒尺咔哒一声,放在木桌上。
他将自己用吞噬系精神力吞噬掉的空气返回来,周遭的窒息感才慢慢消失,气氛也没那么紧张了。
这一手,叫氛围感的塑造。
石小春猛地吸了一口气,呜呜憋死他了,先生气势好吓人。
和其他学生一样,转过身来,面对宁刃
宁刃看着这六十三名学生,心道。
怪不得,每次杰里米老师晚来的时候,都喜欢从教室后面慢慢往前走,吓唬人的感觉真的很不错啊!
原谅他没有杰里米老师身上经年累月的压迫感,只能用些小手段人工制造。
石小春放下托盘。
托盘里是写了正字的竹片。
他扫了一圈他这些学生,“你们好,我姓宁,你们以后,叫我老师或者先生,都可以。”
“拜先生。”
梵泽与闻光抬起头。
这便是他们与宁刃之间羁绊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