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扭头,刚才被驱散的人再次齐刷刷站在他们这群巫医身后。
羊巫医:“……”
现下可以腾出空来这里的首领和长老们,一点也不客气,将他们推进了远点的另一个房间里头。
不大不小的一个房间,里面挤挤挨挨全是人。
确保不会吵到宁先生后,他们才你一句我一句的问开了。
“宁先生怎么回事?”
“是啊,老师怎么会变得这么虚弱,甚至记忆力也出现了问题?”
“是不是因为赤星,天上的那个怪东西?”
“有没有解决办法啊。”
羊巫医的脑子快炸掉了!
他砰的一掌拍在桌面上,痛感叫他面部一阵扭曲,效果确实是好,他拍完后,房间内安静如鸡。
羊巫医等着掌心那股痛劲儿褪去,才颓然叹气。
“你们都还记得宁先生来这里的时候说的那句话吧。”
耆老心中咯噔一声。
巫师长记得,呢喃着重复了一遍:“宁先生说,他是即将坠落的紫星命格……”
“旧的陨落,新的升起,现在正是大危机的时候,新的紫星想必已经是正在露出峥嵘,所以宁先生的身体正在快速变得虚弱。”
“这次受伤,大概是个引子。”
即将坠落的紫星命格这句话后面蕴含的意思,只有他们几l个首领和长老知道,半分也没有往外透露。
是以梵泽等学生是第一次听见这个分析说法。
房间里陷入沉默。
梵泽张了张嘴,混乱的脑子从这几l句话中总结出关键:“……意思是,老师教导我们越多,他自己就衰亡的越快,是吗…?”
耆老叹了口气,点点头。
“所以这次,我们猜不仅仅是因为封镇赤星时对身体造成的创伤。”
梵泽等在场的学生们,一瞬间想起他们和老师初遇的那个雨夜。
老师踏雨而来,恍若他们敬奉的苍穹中走入凡尘的神明。
在地下那小小的教室里,他们每汲取一份知识,原来都是在把老师往消亡的方向推……老师这么长时间,却从未显露出一星半点。
对于他们的问询,总是温和而有耐心。
梵泽低喃:“所以,老师也是知道的,是吗。”
耆老:“是,一直没告诉你们这些孩子,是怕你们有负担,除了第一次,宁先生也从来没有主动说起过,想来也是不愿意让你们知道。”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
他没有继续深说下去。
梵泽却知道耆老未尽的话是什么。
现在不一样了。
老师连记忆都出现了问题,只记得要完全镇压天缝这件事,但是他身体并未恢复,所以现在不是老师关照他们,而是他们沿河岸所有受过老师恩惠和教导的部落,要反过来全心全意保护老师的时候。
耆老和各首领郑重而严肃的低声交谈片刻后,这间不大不小的院子外面,立时就又多了一层精壮护卫。
“老祖宗姑获鸟为了沿河岸涅槃,现在供奉在鸟族的族地里供养,那边的守卫也要加强一些,跟眵鸟族长说一声。”
“是。”
剩下的话,就不是小辈们可以留下来听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