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演在一阵剧烈的头疼中醒来。
他下意识张了张嘴,只觉得整个嗓子干到几乎冒烟,只能发出沙哑且无力的呜咽。
忽然间,后颈被人温柔撑起,熟悉的呼唤旋即出现在耳畔。
“阿演,来,喝点水。”
“……”
俞演费力地抬了抬眼皮子,直到模糊的视线慢慢聚焦,他有些不敢信地睁大眼睛,乖巧又配合地喝下了半杯温水。
喉咙冒火的症状才得以缓解。
“简、简老师?”
俞演低喊,生怕是自己出现了幻觉,不由朝四周看了看。
相对陌生的卧室环境,不是他们在铂悦府常住的那间酒店套房。
“嗯。”
简今兆拿起一旁的温度计,重新测量了一下他的体温,“三十八度四,还没退烧,你啊,又是喝酒又是淋雨的,现在可有得受了。”
俞演昨晚喝醉了酒,抱着简今兆大肆哭泄了一通后就昏睡了过去。
大概是因为来之前淋了雨,身上的湿衣服没及时换下,再加上这两天数不清的突发事件、舟车劳顿——
简今兆很快就发现了他的高烧状态,好在物业在电话沟通后就恢复了水电状态,小赵又及时送来了干净衣服和退烧药。
眼下才刚过零点。
俞演慢半拍地反应过来,猛地从床上爬起来,因为动作过度又眼冒金星地栽了回去。
“你做什么?”简今兆蹙眉,“给我躺好了。”
“……”
俞演瞬间僵住身子,犹豫了好几秒才伸手去勾简今兆的手背,“简老师?”
简今兆瞧见他这副可怜巴巴又小心翼翼的模样,使劲压了压嘴角的弧度。
他故意装出点严肃样子,“知道你自己都做了什么吗?”
俞演喉结滚了滚,闷声,“知、知道。”
他的酒量和酒品都还过得去。
哪怕是醉了也不容易断片,这一会儿的功夫,俞演已经隐约想起了昨晚的事儿。
简今兆不说话,故意晾着他。
俞演又心虚又愧疚,“简老师,我真的知道错了,你要打我、骂我都可以,就、就是别不理我,行吗?”
说着,他又挪着靠近了一点儿,哼唧卖惨,“我现在头好疼,好难受。”
“谁让你自找的?”
简今兆嘴上驳了一句,行动上却体贴。
他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退烧药,以及剩下的半杯温水,“慢点起来把药吞了再说。”
原先俞演醉得厉害,简今兆怕药性和酒精相斥,不敢给他吃退烧药、也喂不下去,这会儿过了酒性,该叫他自己吃了。
俞演哪里敢反对?
咕噜噜两下喝水吞咽,然后才眼巴巴地说道,“好了。”
简今兆瞧见他这少有的“真可怜”的模样,好气又好笑,“你躺过去点。”
他忙活了这么
久,困意和倦意也齐齐爆发,实在没力气再和眼前不省心的小狗多计较。
俞演明白了简今兆的弦外之音,黯淡的眸色骤然一亮,急忙忙地往后挪了一个身位,掀开被子期待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