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梦的细节易织年没脸说得太详细,跟舒泉说了个大概,就已经让舒泉小脸发红,但笑容也是怎么都压不住。
易织年脸上的红晕不知道是因为喝酒,还是因为回忆起绯色的梦。
“我现在特别怕见到裴醒,可就有这么倒霉的事。我昨天从她家回来收拾随身物品的时候,不小心把她的手机给收到了包里。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用了手机壳,她明明没用啊,差很多的,这都能拿错。大概是被她质问后脑子都不在了,到家半天了都没发现。后来还是她用另外一个手机给我打电话,我才知道的。”
“拿错了她的手机,那肯定得还回去,不见面都不行了。”
“谁说不是呢。”易织年说,“不过她好像也不是很急,手机很多,号也不少的样子,说什么时候有空跟她说,她过来取。”
舒泉:“?”
舒泉不太确定易织年说“手机很多,号也不少的样子”这句话里有没有点吃暗醋的意思。
两个正为感情烦恼的小姐妹,一聊起来就很难停。
就算说一堆的车轱辘话,彼此也不会嫌弃,每回还能从不同的角度安抚、宽慰。
虽然说到最后也没有所谓的“解决方法”,但堵在心中的情绪多少宣泄了出来。
两人都喝了不少,今晚该是能睡个好觉。
舒泉挽着易织年,陪她往家的方向去。
易织年走路都有点走不了直线,发现了一件了不得的事。
“芽芽,你喝得比我多,怎么半点事都没有?脸都不带红的。”
舒泉跟她说了自己酒量是为了让姚聆少喝点酒,偷偷练出来的。
“原来是这样……”
易织年脑袋软软的,脖子都要支撑不住,靠在舒泉的肩头,说:
“你能健康长大真不容易。”
两人已经走到了99号楼楼下,夜幕中,舒泉看见路灯下站着个女人。
烟灰色的长款风衣竟半点没将她衬矮了,更显她比例惊人得好,长发长腿,将厚重的风衣完全撑了起来,双手插在口袋里,宛若密林深处忽然出现的纯白驯鹿,沾着些湿漉漉的晚霜,长发更黑,红唇更红。
易织年“咦”了一声,证实了舒泉的猜测。
“裴醒?”
果然是裴醒。
舒泉能明白为什么这个人能让年年魂牵梦绕。
不用说话也不用任何的肢体,只是分过来一眼,强烈的美感像有形的气场,模糊了周遭的一切。
裴醒大老远看见易织年和一个小姑娘粘着就过来了,整个人还赖在对方身上。
应该是她的好友。
很正常,易织年能蹭得她心头起火,和朋友这么黏糊也可以理解。
不过,理解归理解。
裴醒走上前,揽住易织年的肩,将她往自己的怀里带。而后对舒泉亲和地笑,自我介绍着,声音悦耳。
舒泉感受到裴醒语气和态度上的礼貌,但肢体上的强势更加清晰。
带着风雅的笑,就将易织年夺走了。
舒泉怕裴醒误会,解释道:“你是裴老师吧?经常听易织年说起你。我叫舒泉,是年年的好朋友。刚才我们在酒吧喝了点酒,年年喝得有点多了,我本来想送她回去。那,年年,你的裴老师来了,我先回去了哦。”
“经常说起你”和“你的裴老师”,是两个强烈的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