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挽澜不由想起陆京在学校里引体向上的记录。
把江挽澜从墙上接下来,陆京把他的鞋子扔到地上。
江挽澜簌簌穿上鞋子:“我们的任务是去辛行路巡逻,对吧。”
陆京:“嗯。”
战乱时,中央区对周边地区控制力减弱,边境被敌方撕了一个突破口,很多武器流入联邦黑市。
江挽澜用类似案件的仪器扫描负责区域,陆京负责收缴。
遇到穷凶极恶之徒,难免一场恶战。
江挽澜是很安全的,他躲起来看着。
陆京人狠话不多,警示三遍不上缴武器,直接撂倒。
江挽澜眨了眨眼,看不太清,下次站得近一些。
于是越来越近,陆京都不得不在耳麦里提醒他:“站住。”
江挽澜:?凶巴巴的是在跟歹徒说话吗?
陆京:“站住,江挽澜。”
江挽澜:“……好吧。”
这是陆京第一次叫他的全名。
后来他们在一起,就住在他们负责巡逻的区域,别的不敢保证,起码不会听见枪声。
可真是一个错误。
……
二十五年后,江总站在临近疗养院后门的一栋高楼玻璃后面,看着岗亭里的陆上将。
陆京入职疗养院当保安的当天晚上,江挽澜就知道了。
他看着陆京选了个离他最远的后门岗位。
他放弃过陆京,可又从没放弃过陆京。
哪怕他对父亲发的毒誓,江挽澜相信也是有期限的,比不上他对陆京的永恒。
但是宝宝他才一岁,在最需要爸爸的年纪,陆京已经二十五了。
江挽澜不得不做出取舍。
他太年轻就决定和陆京在一起,导致一家三口都过得很惨。
他和陆京分开,似乎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陆京永远身体力行地证明江挽澜选择的正确性。
在江挽澜选择他时,他拼尽全力让江挽澜过更好的生活。江挽澜离开江家,生活质量并没有降低多少,陆京赚钱很快,他花钱从不想着要节省,江宝宝才一岁,他已经买到了五岁的衣服。
在江挽澜放弃他时,他奋力晋升到上将的位置,从不打扰,让围观者因此想起江
()挽澜的过去,只偶尔出现在军事新闻里,证明他活着,身载荣耀,好让江挽澜的愧疚少一些。
江挽澜有时候想,如果他们认识得更晚一些就好了,比如他们四十岁时相遇。
但是四十岁时,还能如年轻时爱那么深刻吗?
江挽澜不确定陆京现在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