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今瞧老太太的意思,竟是要将大太太最后一丝,炸得干干净净。
俗话说得好,面上留一分,日后好见面。
这样一来岂不是,将大太太得罪死死。
鸳鸯此时是,根本不清楚贾母的想法的,她甚至也不知道邢夫人的想法,只是凭借着一腔之勇。
只能说鸳鸯还是太小,纵然有些侠义心肠,却不知道很多尔虞我诈,不过就是利益交换。
邢夫人心中明了,看着贾母来回转动的眼珠,知道对方如今正在权衡利弊。
也许是早先早已经习惯,对方对自己的冷落,因此这一会儿贾母半刻未说话,邢夫人却仍旧极为淡定。
作为博弈最主要的,就是看谁可以稳得住。
足足半盏茶之后,贾母澈才带着几分尴尬地说道:“我却是没想到这东西竟是公主娘娘所赐,老大媳妇你倒是好造化。”
此言一出,邢夫人心中一宽,知道对方这是将此事放过,也就是这一件事情,不会放在筹码之内。
这让邢夫人心头一稳,如若是贾母真的喋喋不休拿此要挟。少不得他还真得要,请出公主娘娘出面。
邢夫人面容之上,更加恭敬,口中轻轻地说道:“正是如此,我却是也不知道该跟公主娘娘怎么说这一件事情,毕竟今儿刚给我,这会子就成了灰。
向来也只有公主娘娘,一般心胸宽大之人,才会不做怪罪。如若是换上一个,少不得我就要上门赔礼。”
邢夫人说到这里,伸出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半边脸颊,眼神撇向一侧,显得极为不好意思。
双眉间也紧紧蹙起,显然是觉得此事极为难办,甚至带着两份苦恼。
这个表现让贾母自觉的心头血往上,当她看不出邢夫人,这根本就是在气她。
养了条白眼狼。
贾母这会儿已然气得不行,可是又发不出来,甚至还得陪对方演戏。詹姆看见邢夫人这府浮夸的表现,只觉得气血往上涌。
心中这一份憋屈,哪里能用言语说得明白。
一时之间,贾母刚刚还平稳的呼吸又急促起来,她这一会儿却是真的快要被气晕过去,双眼盯着邢夫人,忍不住也露出一些恼意。
这一切归根结底,也是直到现在贾母仍旧,未曾把邢夫人放在眼里,觉得邢夫人的存在,不过是他们家的一件摆设而已。
做到也不怪贾母,毕竟大户人家娶来的填房,大多是邢夫人这一般的命运。
可是他没曾想到,明明被当成一个死物的邢夫人,突然有一天突然活了,甚至活了之后,还想要跳出荣国府。
这让死士甚高,觉得邢夫人给自己三跪九叩,都是抬举对方的贾母,哪里能够忍受得了。
如今甚至对方明晃晃的,开始与自己争锋。
想到这里,她看着邢夫人的眼神,几乎快要将其吃掉。
邢夫人仍旧面容淡淡,她不会对其有半点妥协。她心中明白她的妥协,就是女儿的丧钟。
两个人开始默默较劲儿。
一旁的鸳鸯,此时已然吓得快要变成鹌鹑,她从来未曾见过,有人敢和贾母这一般对抗。
若说刚刚她还在担忧对方,如今她却开始担忧老太太醒来。
这会子她一句话都不敢说,老实地装隐形人。
反正今儿这事,不管怎么着都跟她没有关系。
他想掺和也掺和不上,若是真的碰到这些东西,自己离灭口已然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