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码头换船,沈父沈母老两口上船后跟韩霁说话,又寒暄着问老将军的近况,韩霁往海珠的方向多看了两眼,有些心不在焉地应着话。
海珠抖了下肩,在人看不到的地方朝韩霁指了下,鹦鹉的小眼睛一转,知情识趣地展翅落在韩霁的肩膀上。
“你叫什么?”它又玩起了老花样,探着脖子问沈父。
沈父噎了一下。
“你不跟海珠玩了?”沈母帮老头解围,随手指了下,说:“海珠也过来了,你们的婚期定下了吗?”
韩霁点头,说:“十月初八的那天邀你们跟沈参将过来喝喜酒。”
“那我们就等着了。”沈母扯着沈父离开,打趣道:“我们别杵这儿打扰人家小两口说话。”
韩霁微微笑了下,顶着鹦鹉往船头走,海珠在那边站着。
“你怎么把它也带来了?”他问。
“它想你了。”海珠张嘴胡说。
鹦鹉不配合,转身落在她的肩膀上,抬起爪挠痒,完全不搭理对面的男人。
船头有舵手,韩霁不好问有的没的,他拿过海珠手里装花生瓜子的布兜在手里颠,闲聊着问起他娘和长命的近况。
提起侯夫人,鹦鹉精神大振,它清了清嗓子,半眯着眼抬起一只爪,开嗓唱新学的小曲。
韩霁诧异地看着,不说唱的如何,单凭眯眼抬爪的姿态已是颇有韵味。
一曲唱罢,海珠立马抓一把瓜子打赏它。
“渴了。”鹦鹉大师提要求了。
海珠给韩霁使眼色,韩霁上楼去住舱沏一杯清水下来,端在手里伺候鹦鹉咂水。
最后一抹晚霞淡去,海面上很快暗了下去,船也抵达了岛上码头,沈父过来打个招呼,先带着家里人下船离开。
韩霁跟海珠在船上继续说着话,等沈家一行人离开了,两人才带着鹦鹉下船。
“姚青曼生孩子不怎么顺利,差点母女三人都没命了。”这时韩霁才说起昨天凌晨的凶险,一路走一路说,进了将军府才说到尾声。他抓起海珠的手,说:“当时我就庆幸你体寒不能生,不用遭这番罪。”
海珠半晌没言语,她早有这方面的忌惮,对这种庆幸无感,只长叹一声,关心道:“青曼如何了?”
“丢了半条命不为过,整日躺在床上,接生婆让她至少在床上躺半个月再下床。”瞥见鹦鹉听得认真,韩霁心里升起警惕,他叮嘱说:“不能把我跟海珠的话往外传,否则以后不带你出门了。”
海珠扭头看了鹦鹉一眼,跟着警告说:“不许跟其他人提起我体寒不能生的话,你说出去了我就不喜欢你了。”
鹦鹉知好赖,立马保证道:“不说不说。”
韩霁喊来丫鬟,让她带鹦鹉下去吃果子,回了屋他跟海珠说:“它的保证可信吗?”
“你知道它叫什么名字?”海珠轻笑一声,说:“它的嘴挺严实的,不想让人知道的怎么问都不会说。”
“以后说话得避着它。”韩霁走到海珠面前抱住她,小声问:“鹦鹉想我了,你想我了吗?”
海珠不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