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屋里响起脚步声,它刚想喊,窗子打开了,一股味飘出来,它连忙闭上鸟喙,又伸长脖子哕一声。
韩霁:……
“好臭。”鸟一开口又哕一声。
“滚,你不是跑了?”韩霁关上窗。
海珠拉起被子盖上,说:“别让它进来,给我擦擦,穿身亵衣。”
鸟只听见了前一句,它守在窗外细声细气地道歉:“鸟错了,鸟道歉,让鸟进屋吧。”
屋里的人忙着收拾残局,没人搭理它。
“鸟错了。”它提高声音喊。
“鸟道歉。”
“鸟唱个曲子……”之前学的已经忘得差不多了
,只能七拼八凑,想起来一句是一句,它蹲在窗外细着嗓子咿咿呀呀地唱,唱完了窗子还没开,刚想喊人门开了。
它嗖的一下飞进去,难得低声下气地跟韩霁打招呼:“少将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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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不信。”低眉顺眼不过一瞬,它又开始犟嘴,“鸟来好久了,你舒服死了。”
“老子打死你。”韩霁四下看,一时没找到趁手的东西,他从门后抽出鸡毛掸子就要揍鸟,也就错失了机会。
“海珠救命——”鸟疾飞,却不敢去投靠海珠,飞在房梁上不敢下去。
“拔三根羽毛放桌上。”海珠困顿地出声,“做错一件事拔根羽毛,在床上涂墨汁,拆了被褥,半夜偷听墙角,你认不认?”
鸟又装聋。
韩霁也困了,他不搭理它了,倒了水关上门开扇窗,他撩开纱帐上床,为了防脏兮兮的鸟上来,他把纱帐压被褥下面。
鸟啾啾几声,它小心翼翼飞下房梁,说:“火还在烧。”
没人理它。
“鸟灭火了啊。”它从碗里咂口水,费尽心思飞起来吐在油盏里,没浇灭,它又去咂水吐,一次一次又一次,累得它都饿了,油盏里的积水终于淹灭了火苗。
此时海珠跟韩霁已经睡熟了。
“海珠,你还喜欢鸟吗?”鸟有点后悔了,它蹲在脚踏上嘀嘀咕咕。
当朝阳升起时,梳妆桌上并排摆着三根羽毛,两蓝一红,一旁又印了个黑色的爪印。
签字画押。
鸟蹲在铜镜前沐浴着金光仔细打理羽毛,今早它难得乖顺,来了不吭不响,轻手轻脚进来,也不去床上闹人了。
一直等到床上的人醒,它欢快地开口:“早上好。”
“快晌午了吧?”海珠看了眼漏进来的日光。
“晌午好。”鸟改口。
“今天挺乖。”海珠扯开纱帐下床,看见桌上摆的三根羽毛,说:“以后不能捣乱了。”
鸟提着的心放下了,大松一口气。
“夜里不能再来听墙角。”韩霁嘱咐。
鸟不屑,吵死了,谁爱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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