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砚尘叹了口?气?,“身?为玄甲军中一员,岂有畏战而逃的道理?。”
他?语调不高,面?色苍白平静。
可就是这样轻声?细语的话,使得账内一众将?士们同时跪了下来。
老将?见状眼中含泪,抬手重重地打了自?己两个巴掌。
“此战打赢了,能保边境几十年的太平。”邓砚尘胸前的伤似乎疼得厉害,他?按住胸口?低咳了两声?,“幸好,幸好侯爷那边战况顺遂”
远处城楼之上,玄甲军军旗正?随着风雪舞动。
跟随在黎瑄和靖安侯身?边的这些年,他?时常纵马跑过北境的各处角落。
比起?京城,其实他?生?活更多的地方是北境军营。
这看起?一马平川的土地上实则危机四伏,恶劣的环境促使着蛮人急于往中原内推进?疆土,谋求更好的生?存环境。
他?们野心勃勃,妄图将?整个中原吞并,建立属于自?己的国家。
与乌木赫交手的这几次,他?从他?眼中看见最多的是想赢的念头?。
也正?是因为这种念头?,促使着乌木赫不会轻易放过任何一个能赢的机会。
然而此时,正?是敌军等待许久的转机。
外面?的雪隐隐有了要停的趋势,邓砚尘抬眼朝京城方向看过去。
也会有属于他?们的转机的,他?想。
裴兄既然能临行前送他?信鸽,就不会对他?的回信置之不理?。
良久后?,他?收回视线平静地开口?道:“取我的枪来。”
闻声?,营帐内跪着的一众将?士纷纷抬起?头?。
“将?军!”
邓砚尘闭了闭眼,再次吩咐道:“备马,取我的枪来。”
北境的隆冬,大地银装素裹,四周望过去尽是白茫茫的一片。
城内玄甲军大军整齐地排列在雪地里,气?氛像是这惨淡的冬日一样沉闷冷清。
邓砚尘站在营帐内,他?行动不便,穿盔甲和上马的动作?都需要人帮助。
长青替他?整理?好衣领,面?上神情紧张。
将?头?盔带在邓砚尘身?上后?,二人近在咫尺,他?还是忍不住问道:“一定要这样吗?”
邓砚尘叹了口?气?,朝他?笑了笑,伸手指向外面?的玄甲军大军。
“咱们的军队素来有依赖主将?的特点,此番蛮人来势汹汹,我若是倒下了,岂不是毁了将?士们必胜的决心。”
长青身?上的伤也很重,左手手臂打了钢板挂在脖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