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属下疏忽了。”
解玉闭着眼睛,却似乎仍旧能看到那束目光牢牢打在她脸上,一瞬间让她有种自己的伪装被拆穿了的感觉。
“你小娘身子骨一直就不好,眼下这一折腾,恐又要喝上几个月的药,”高术叹了口气,“这段时日,朝中事务繁忙,我时常脱不开身,你平日里得多看顾着点儿,明白吗?”
“明白,义父。”
高术默默看了她一会儿,便起身走了。
解玉依旧一动不动。
她只听到了一人的脚步声,这岂不是说明,晏洵还留在这儿吗?
平日里忙得脚不沾地的,怎么还有这闲工夫在自己跟前看顾啊!
“义父走了,你不用再装睡了。”
什么?
解玉一怔,他果然看出了自己的伪装。
此时此刻,若要继续装晕下去,只会徒增尴尬。
她施施然睁开了眼,一双剪水秋瞳当中藏着几分羞赧,几分委屈。
晏洵依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我不知你为何要在义父面前演戏,权当你是不想让义父和夫人生了嫌隙——”
晏洵话锋一转——
“方才的大夫寻得匆忙,我担心他看诊有所不周,所以特命人从宫中请了太医,来为解姨娘调理身子,解姨娘觉得,可好?”
这是在怀疑她的身体并无问题,在这儿装晕?
解玉抿了抿嘴,垂眸点点头,道:“那便多谢小将军了。”
她答应得太过果断,反倒叫晏洵有些意外。
他不动声色地拍拍手,门立马就被推开了,看起来那人已在外面等候多时了。
解玉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倚在床头,将纤细的手腕伸了出去。
“解姨娘的身子不好,龚太医可得好好调理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