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江寒就后悔了,觉得自己冒犯了盛夏至。
他拍了下脑袋,想让自己长点记性,以后别乱说话。
他不敢看盛夏至,率先向车子方向走:“车里应该凉快了,我们回家吧。”
盛夏至却拉住他,“我也是人,我也住在村子里,我当然喜欢你。”
江寒震惊地看向她,嘴角不受控制地往上扬:“你,你说什么!”
“……说我是人。”
盛夏至小声说完,匆匆上了车。
江寒追了一步,忍不住停下来傻乐,一口白牙在炙热的阳光下熠熠生辉。
盛夏至从后视镜看见了,也笑了起来。她催促说:“别乐了,赶紧上来!”
江寒很想问清楚,她到底什么意思。可只是想起她的话,他就忍不住笑出声。他窝在副驾驶,越想越高兴,忍不住转身看向盛夏至。
盛夏至刚好也要凑近他。
两人的脸只差一点点就贴在一起了。
江寒立即缩回副驾驶的角落,警惕地看着盛夏至:“你想干什么,是不是想偷亲我。我告诉你,我可不是随便的男孩子!”
盛夏至眉毛一挑,有些挑衅地看着他,身体越靠越近。
这、这是咋滴啦,盛夏至中邪了?江寒退无可退,蜷缩在副驾驶门口,无助地想,虽、虽然进度有点快,但,但是,如果盛夏至非要亲我,也也也不是不行。
他视死如归地闭上眼,盛夏至的气息越来越近,仿佛下一刻就会撞上他的嘴唇。
他期待许久,只觉得有什么擦过他的脸颊,触碰到他的耳垂,又摸过他的大腿。
大、大腿不可以!
他惊恐地睁开眼睛,原来是盛夏至帮他绑好安全带。
盛夏至平静地看向他:“你在紧张什么?”
江寒盯着她许久,笃定地说:“你故意的。”
盛夏至脸上依旧平静,毫无波澜。她狠狠拽了下安全带,江寒被勒出一声惨叫。
“……思而不学则殆。”盛夏至嘟囔着,“这里的‘殆’是通假字,通‘die’。”
像江寒这学渣怎么会知道,这句话是劝人别瞎寻思,想做啥赶紧去做,犹豫就会败北。
他茫然地看着盛夏至,目光清澈又单纯:“啊?”
盛夏至唇角毫无感情地向上翘起,一张凑出个假笑。她手里再一次用力,安全带又紧了几寸,江寒的惨叫再一次响彻校园。
两人折腾了一会,终于踏上回家的路。
车里经过加油站时,盛夏至拐了进去,给车子加满油。
江寒纠结一路,决定趁这空挡,问清楚盛夏至的喜欢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几乎拿出所有勇气,却在开口前,看见盛夏至有些疲惫的脸。
她连续开了两个钟头的车,他想帮忙,却无能为力。
江寒什么也不想说了。
就算盛夏至的喜欢和他的喜欢一样,又有什么意义。
他是个一无所有的人,不能为她做任何事。
他的喜欢只是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