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千帆眼睁睁地看着,嶙峋白骨没入他的身子中。片刻后,谭千帆只觉得周身变得轻飘飘的,自己仿佛化作了一团云雾。但这雾气却并不随风散去,而是好似受到牵引一般,缠绕在欢娘的手腕处。
欢娘抚着纤细生硬的手腕骨,一直紧绷的胸口,终于缓缓舒展开来。她眼眸中满是欣喜,声音怅然:“公子,从今以后,便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你我两个,再也不会分开了。我也不必整日提心吊胆,忧心你被哪个女郎抢了去。”
见魂魄被限制在欢娘身侧,谭千帆想要挣扎,却丝毫挣脱不得。一时间,谭千帆心如死灰,只道万事都成了定数,没有转圜的余地。
……
游东君见宝扇面带潮红之色,本就绵软的身子,几乎软化成水。游东君当机立断,径直将宝扇抱起,离开谭家,朝着客栈而去。过去,游东君只知捉妖,碰到鬼怪之物,不论是什么相思鬼,或是厉鬼,只用手中的桃木剑,将其斩个魂飞魄散,哪里会容得鬼魂伤人。但今日,欢娘竟利用“鬼上身”之法,占据了宝扇的身子,让游东君生出顾忌来。在欢娘脱离宝扇身子后,又用相思苦留住游东君,让游东君分身乏术,无法再追上她。
窝在游东君怀中的宝扇,似一只周身绵软的幼兽,她眼神懵懂纯粹,只用两只玉臂揽着游东君,俯身在他脖颈处轻嗅。温热淡雅的香气,落在游东君肌肤上,激出一阵阵绯红的艳丽颜色。游东君环在宝扇身上的手臂,微微收紧,他从喉间发出沉闷压制的声音:“不要胡闹。”
但此刻的宝扇,美眸仿佛被浸泡在清凌凌的泉水中,泪眼朦胧地看着游东君。相思苦透过宝扇的衣裳,浸入她的骨髓,让她只觉得心中难耐,下意识地寻找着冰凉之处,纵使一时间会做出逾越失礼的举动来,宝扇也无暇顾忌了。
宝扇微微扬起头,露出宛如湖面天鹅一般,修长白皙的脖颈。那肌肤莹润如玉,轮廓流畅,无一处不精致不美丽。宝扇轻张檀口,内里隐约露出一点艳色的尖来。
美人娇泣,声音动人心弦,连黄鹂夜莺之声,都难以与之比拟。
但是那殷红唇瓣,芳香檀口之中,却喃喃自语地重复着“道长”二字,只听得人心都快要化掉。
宝扇娇靥如花,声音细弱,此时此刻脑袋之中空空如也,只柔声唤着:“道长,道长……”
如同晚霞一般的艳丽颜色,从宝扇的白皙柔软的耳垂,蔓延至脸颊,越发衬得那张红唇娇艳欲滴。花瓣似的柔软唇瓣,弧度自然流畅,又隐约沾染了水光,好似晨起之时,含着露水的花骨朵般,引人采撷品尝。
如斯美色在前,面前有泪眼朦胧的美人,怀中感受着温香软玉,若是换了寻常男子,早就将宝扇翻来覆去地疼爱,直亲的那唇瓣微张,再也合不拢了。
可此刻,拥着抱着宝扇的,不是寻常男子,而是从小修道的茅山道士,游东君。他浓眉紧绷,高大的身子,也僵硬的不成样子,却是老老实实地抱着宝扇,不肯逾越雷池一步。甚至,游东君环着宝扇的姿态,也是分外规矩——他一手抚着宝扇单薄的柔背,另外一只手,则是穿过宝扇的腿弯,将她平稳地抱起。在这抱人的姿态上,若是换了登徒子,便可以做出许多花样,或手不规矩,或故意身形踉跄,将美人扑到在地面,再顺水推舟,成一番好事。
但游东君面对如此柔软,却连托着宝扇身子的手掌,都没有偏移一寸,将其移到臀部,好生宽解心中的灼热。
游东君从未自诩为正人君子,只是因为他在茅山修道以来,心中想着的都是斩妖除鬼,从未在旁的事情上,有过关心。此时,游东君心中紧绷着一根弦,谨记不逾越规矩分毫。游东君心中想着,宝扇是因为相思苦,才与平日里的娇怯模样不同,做出这许多的撩人举动来。宝扇虽不清醒,但游东君自认为,他可是分外清醒,没有被相思鬼所迷。今日,倘若游东君心性动摇,一念之差做出了错事,那待宝扇相思苦已解,定然要羞愤欲死了。
游东君和宝扇之间,一个意乱情迷,另外一个,只能用全身所有的理智,来维持着两人之间悬着的那根线。
但腿上的酥麻痒意,已经耗费了宝扇所有的心神。她本就生的柔弱,心性比之常人,更加不坚定,哪里能受得了恶鬼的折磨。游东君不来亲近宝扇,宝扇却要亲近游东君。只因为游东君身上冰凉,让额头泛着汗珠的宝扇,觉得分外舒服。
宝扇微微扬起身子,用额头抵着游东君紧绷的下颌。清冷的触感,稍微缓解了宝扇心中的躁动烦闷,她混沌的意识,恢复了片刻清明。宝扇便觉得委屈起来,她瘪起嘴巴,语气柔怯:“道长待我,平日里都是很好。怎么一到今日,反而变得坏了。”
游东君喉咙微动,他拢起眉峰,沉声道:“我哪里做了坏事?”
宝扇只将自己的身子,往游东君胸膛处贴去,语气怯怯:“道长只愿意看着我受苦受难,却不肯……不肯大发善心。欢娘已告诉我了,道长身上,有能让我不痛不痒的物件。可道长既有,却不肯用在我的身上。如此看来,道长和欢娘相比,竟然不知道哪一个更坏一点了……”
饶是游东君养成-->>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