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本,你要在所有人之前找到库拉索。”朗姆阴着脸将被打穿的手机扔到桌子上(),发出了≈ap;ldo;咚≈ap;rdo;的一声?()?[()]『来[]≈ap;看最新章节≈ap;完整章节』(),然后抽了一张纸擦干净手上残留的鲜血,向安室透命令道。“可是,贝尔摩德……”安室透从话语中透露出了些许迟疑来。“不用管她,那就是个见风使舵的家伙,很快她就会知道什么才是最好的选择。”朗姆自信地说道,贝尔摩德看似是个中立派,好似游离在所有人之外,实则如果有哪一方彻底地占据了上风,她自然会选择最有优势的一方,“还有玛克,如果有机会的话,找到他,然后杀了他。”“不用将他带回来吗?”“带回来又能怎样?看雅文邑那个样子,黑猫都能叫他说成白猫,有再怎么‘充足’的证据,他都会死保玛克的,还不如……”说到这里,朗姆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忽然变得阴晴不定起来,安室透有一种微妙的好像有什么出现了变化的感觉,“这么看的话,这或许正是一个好时机……”“朗姆大人?”“没什么,既然已经对玛克动手,就干脆干净利落一点,斩草除根总不用我教你吧?”朗姆拍了拍安室透的肩膀,不知道是在提醒还是在警告,安室透只觉得一阵寒意泛上心头,“别让我失望。”“是,朗姆大人。”安室透眼看着朗姆走远,然后绷着脸,提着十二分的注意走到车库,在车内封闭的空间内,他终于稍稍松了口气,放松了下来,这才注意到他后背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湿透了。他接到朗姆让他过来的电话时,也是冒了很大的风险:他不知道库拉索抑或玛克有没有回到组织,不管是他开车阻止库拉索带着卧底名单逃离,还是他动手袭击玛克,还被玛克看到了他和赤井秀一站在一起,只要有其中一项暴露出来,就足以让他死无葬身之地,就算侥幸活了下来,也会陷入无止境的追杀之中。所幸他最后赌赢了,还获得了不少有价值的线索:库拉索和玛克现在是处于失踪状态的,也就是说他是公安卧底这件事还没有暴露,他还有时间将这一切都掩埋下去。另外,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是他终于知道了朗姆的真面目。或许是因为朗姆一时太过激动,所以忘记了;或许是因为他终于得到了朗姆的信任,所以朗姆今天并没有用变声器等一系列掩藏自己的手段——这是从神院度开的那一枪中看出来的,朗姆的脸被划伤后流出了鲜血,让他确认朗姆并没有使用易容,这也就代表着朗姆身上的神秘面纱已经被掀去了很大一部分,组织的“二把手”的真实身份有可能会浮出水面,这是这么久以来他获得的最大的收获之一。安室透一瞬间有了一种看到曙光的感觉,但他很快就冷静了下来,不知怎么的,忽然只见,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了神院度头也不回,也再也没有看他一眼的身影。安室透抿着唇,烦躁地扯了扯领带,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没有询问原因,没有恶语相向,()只是漠视,好像他再也没有资格出现在他的眼中,这一次……大概是真的无可挽回了。他知道自己出现在那里会面对什么,也知道神院度在看到他的时候就会明白一切,可是当这些真的发生之后,他还是感到无所适从。安室透拿出手机,打开了通讯界面,他怔怔地看着熟悉的号码,手指却始终没有按下去,或许他其实也知道,就算电话真的接通了,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有什么可说的?说他的迫不得己?说他的煎熬和辗转反侧?
算了吧,那只会是一个虚伪的、心知肚明的笑话。安室透闭上眼,熄灭了屏幕,在安静的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的空间里,他似乎短暂地沉溺于其中,再睁开眼时,只能看到一双锐利的眼眸。“确实要在所有人之前找到库拉索和玛克。”车灯亮起,安室透一踩油门,车辆疾驰而出,“只是这个所有人中也包括组织。”打火机发出了一声轻响,火苗灼烧着烟头,让其亮起了一点火星。琴酒咬着烟,缓缓地呼出了一口烟气,然后嗤笑了一声说道:“养虎为患?”“别再提醒我了。”神院度朝琴酒伸出了手,烟盒放在他的手上,他从里面挤出一支烟,叼在嘴里,凑到琴酒的手上将其点燃,然后他倚靠在车上,仰头看着只有零星两颗星星的夜空,手上漫不经心地将烟盒捏来捏去,“其实也能够理解,说到底,唯独让我没想到的是朗姆这次会如此胆大。”“我早就说过了,没有什么是万无一失的。”“我知道。不过……”神院度偏头看着琴酒挑了挑眉,“我都这么郁闷了,你就一点都不打算说点好听的来安慰我一下?”“安慰?”琴酒帽檐下的眼睛斜了他一眼,从鼻腔里发出一声模糊不清的冷哼,“让我安慰你什么?你的自作聪明吗?”“就知道不该指望你,真是不留情面。”神院度似乎并没有想要抽烟的意思,只是叼在嘴里任凭它燃烧着,看目光好像有些出神。“……玛克不会死得那么轻易的。”神院度愣了一下,他缓慢地眨了下眼,有些讶然地看着好像刚才根本没有说话的琴酒,然后眼睛一点一点弯了下来,琴酒忽然冒出来了一个念头,今天晚上没有星星也不要紧,反正这双眼睛里满是星光:“真是……完全不知道你这是安慰还是诅咒了。”“是事实。”琴酒移开眼神,牙齿用力地咬了咬嘴里的烟,好像这样就能够缓解从牙根深处蔓延而来的不知名的痒意,“那家伙就算爬也会爬回你身边的。”“我可不能等着他爬回来,不然……”神院度用手一撑车身直起腰来,然后转身站在琴酒的面前,微笑着说道,“岂不是显得我太没用了吗?”“你想做什么?”琴酒沉沉地看着神院度,他有些出奇的冷静,还有一种“终于来了”的预感,今天看到神院度的时候他就有点不对劲——他无从知晓这是不是因为神院度因为睡眠不足而产生的头疼的后遗症——他好像一边和朗姆唇枪舌战,一边在思考着什么危险的东西,而就在刚才的一瞬间,好似最后一根压垮的稻草落下,神院度最后下定了决心。“我不准备等了,我已经等了太长的时间了。我一直觉得我没有准备好,现在看来,接着等下去,等到那个所谓的最好的时机,说不定我就失去开始的勇气了。”神院度想了想,忽然开玩笑地一摊手,“总不能一直像这样让朗姆得寸进尺吧?”“所以?”“所以……”神院度看着琴酒微笑,朝着他伸出了手,“现在可没有反悔的机会了。”“呵。”琴酒发出了一声嗤笑,他没有握住神院度的手,而是上前一步,修长的手指挟住了神院度嘴里的烟,将其取了下来,“我从未反悔。”!